,其余人原地休息。”说完走向露天手术台,蹲在了老马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河。
姜河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和力气强行镇压疼痛,斜睨了男人一眼,继续和剧痛做斗争。
“我们没有麻药了,你忍着点。”男人语气倒是很柔和,背着光,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姜河翻着白眼儿,发出两声猪哼哼,他能感觉到,老马正在用酒精棉擦拭钢珠和碎玻璃造成的伤口,那种刺痛,那种酸爽,简直回味无穷。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或许是想帮姜河转移注意力,可姜河却觉得这厮缺心眼儿,都这逼样了,能回答你问题吗???
“我叫邵山,给你手术的医生是老马。”见姜河不答话,疤脸男玩起了自问自答:“我们是军人,你是什么人?”
姜河深吸了一口气,哼哧哼哧半天,挤出俩字:“良民!”
邵山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伸手将帽檐推倒脑后,露出了过分年轻的脸:“你是怎么伤的?”
“土,土枪打的。”姜河毫无气势的瞪了他一眼,脸上豆大的汗珠颗颗掉落,身下的路面都湿了一片。
邵山看了眼老马,老马举起镊子递到他眼前,道:“是土枪,火药里压了自行车轴承钢珠,还有碎啤酒瓶和铁砂。”
“什么人打的?在哪里?就你一个人吗?”邵山盘腿坐在地上,继续发问。
姜河闭上了眼,趁着换气缓解疼痛的空荡,脑子转了转,回道:“在南塘乡,沿着高速往前直走,我还有几个同伴,跑散了。”
“打伤你的人呢?”
“还在那里。”
“是什么人?”
“不清楚,听说是退伍兵,还有当地村民。”
邵山眉头动了动,老马手上的动作也猛地一个停顿,镊子深入肉里,停滞的一下又让姜河疼出一身冷汗。
“退伍兵?”邵山犹疑的看了他两眼,道:“你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他们穿着迷彩服。”
“呵。”邵山笑了:“你也穿着迷彩服。”
“昂,你也穿着呢。”姜河原话奉还。
“为什么会打起来?”邵山不以为意,接过一个手电筒帮老马照着姜河肋间的伤口,道:“这一片行尸不多吗?”
“多,不过都被集中起来了。”姜河摸不清这人是什么路数,听他问话也奇奇怪怪,像是盘问,又像是拉家常。
邵山没有继续问话,起身到一旁点了根烟,望着漆黑夜色下的高速路,若有所思。
“连长,有行尸过来了。”站在卡车顶放哨的一个士兵喊道。
又是一个连长?姜河暗暗打量了邵山一眼,觉着跟白聿栋比起来,这厮更像一个排长。
邵山掐掉刚抽了两口的香烟,踩着轮胎跳进了车斗,然后探头出来问道:“老马,还要多久?”
“二十分钟,玻璃渣太多了。”老马挥汗如雨,头也不抬,姜河偏头看了眼他手边,摆了一地染血的钢珠和碎玻璃。
“快一点,最多五分钟。”邵山跳下卡车招呼了一声,冲周围的士兵道:“全部上车戒备。”说罢走到车头处的吉普前,拉开车门打着了车子。
“你们只有两辆车吗?”姜河扫了一眼,除了这辆卸了帆布顶篷的运兵卡车,就只有一辆军绿色的吉普。
“现在三辆了。”老马冲着帕萨特努努嘴,道:“我们征用,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送你们了。”姜河长吁一口气,老马的取弹工作进入了尾声,他能感觉到腿上腰上裹上了纱布,虽然阵痛依旧,但比起肉里嵌着钢珠的滋味,现在的疼痛跟容易让人接受。
“老马,快!”
行尸似乎近了,邵山的语气有些急切。
“过来帮把手。”老马摘下手套,迅速整理好药箱,道:“肩膀简单消了毒,待会再处理,忍着点。”
姜河没有意见,道了声谢,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之前他还能开车,还能走路,这会儿清理了身体里的爆炸物,反到行动不便了。邵山瞅着着急,跑过来将他背起,塞进了吉普车后座,然后喊下来两个士兵上了帕萨特。
卡车被发动起来,先于吉普开动,老马提着药箱跑了过来,和姜河并排坐在了车后。姜河透过后窗望去,果然有一大片行尸乌央乌央晃荡了过来,看那势头,不止高速路上,就连两边道路下数量都不少。
客车和帕萨特相继离开,邵山这才慢悠悠的发动了汽车,跟在两车后追了上去。
姜河没吭声,他发现车队没有朝着自己的来路开去,而是转过一处岔口,从辅路钻了下去。
“这是去哪?”姜河问道。
“你对这里熟悉吗?”邵山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不熟,第一次来。”
“高显镇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