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露果真恼羞成怒,她揪住水印的耳朵:“你给我留点儿面子会死吗?这么多年了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做委婉吗?一说话还是冷的能噎死人,风歌他……”
说着,她蓦然住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心虚地看了看萧逸,慌忙改口:“……你对弟子的温柔和体贴都到哪去了?”
水印揉揉耳朵,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都给了逸儿,没你的份了。”
萧逸低头偷着乐,脸上的笑容压也压不住,看的莲露嫉妒又心酸。
她泫然欲泣: “你我多少年的交情,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养了几年的小鬼,这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友既不仁,休怪吾不义!今日你我友尽,恩断义绝……”
水印:“……别耍宝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幼稚……”
莲露的心啪地碎了一地:“阿水,你变了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你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水印点头:“对啊,以前我都是藏在心里的,现在改为说出来了,所以你觉得我变了。其实都是一样的。”
莲露:“……”
雪衣公子:“莲露你做什么?快从悬崖边退回来。”
“别拦我!让我去死一死。”
“别这样,小水灵她不是那意思,你一点儿也不老,真的,看上去就像少女一样年轻动人。”
莲露立刻面带微笑地站回原地:“我好了,我们接着走吧。”
萧逸:“……”露姨你寻死只是为了听别人说你一句你很年轻吗?不要为了那么随便的理由去死好吗?
莲露站在一处栏杆前往下看,大力招手让萧逸过去:“逸儿,快来!”
一处灵泉从悬空的飞桥下穿过,落下无底的深渊,甘冽纯净。
“这个是洗尘泉,可以洗去你身上的杂念和*,对你有好处,快去洗个脸。”莲露一拍脑门,“哎呀,昨晚忘了,今天我让人接一桶送到你房间去,让你洗个澡。”
萧逸想起昨晚的梦,不由得欣喜,这个泉水简直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看来以后都不用做那种亵渎师父的梦了。
有人轻笑了一声,萧逸一僵,是雪衣公子的声音,他能听到他的心声。
雪衣公子慢慢地说:“人只要活着,就会有无穷无尽的杂念和欲/望。这洗尘泉也只能洗去你一时的杂念,却洗不去你源源不断产生的欲/望,你高兴得太早了。”
萧逸的心凉了一下,说实话,他怕极了,怕再做那种梦,对师父不敬,还怕自己真的对师父有不堪的想法,侮辱了他们的师徒情分。
水印见雪衣公子几句话将弟子说的脸色大变,当即怒道:“你住口!不准你跟逸儿说话。”
雪衣公子摊摊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水印懒得理会他,低声对萧逸说:“逸儿,别听他胡言乱语,他的话做不得准。大不了我跟你露姨说说,把这个灵泉移到昆仑,以后你回昆仑天天泡着,有什么杂念也都赶跑了。”
这次轮到雪衣公子僵住了,他忘了水灵强大的操纵水的能力了,从这里将灵泉移到昆仑,她不只是说说而已,排湖倒海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难度。
莲露无奈:“喂喂,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别太宠着他了。”
萧逸脸红,他也觉得师父太顺着他了,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了。以前她虽然也宠他,可是不像现在,无原则无条件地宠溺,只是为了让他高兴。这种转变似乎是从他跟师父保持距离开始的,他让师父感到不安了吗?
水印说:“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逸儿的心声不被听到吗?”
莲露怔了怔,轻快地答道:“有啊。”说着,就从脖子上取下一个蓝色的水晶项链,挂到了萧逸的脖子上:“这是主人留给我的,可以隔断心声,它叫做绝音。”不用说,这个项链是专门用来对付雪衣公子的心声探查的,毕竟她背负着看管雪衣公子的任务,万一不小心走漏了雪衣公子被杜绝恶念的事情,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他自己猜出来又是另一码事了。
萧逸紧张地说:“可是露姨你天天跟他在一起,总要有些*,我觉得你更需要它一些。”
莲露捂着嘴笑:“哎呦,小鬼头还知道体贴人,不错不错,比风歌强多了,难怪你师父更喜欢你一点儿。”
她的那个笑让萧逸想起狐狸,促狭而狡黠。
水印无奈地说:“莲露。”
莲露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当年我们跟在主人身边之前的时候,就受过专门的训练,训练如何心无旁骛,隐藏自己的心声。因为,如果心思太杂的话,会干扰到主人。戴项链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她弯下腰,跟萧逸平视:“所以,放心吧,小鬼。”说完,又顺手按了按他的头。
说完了,她若有所思,对水印说:“我明白主人当年给我这条项链时说的话了。”
水印歪歪头:“哦?”
莲露笑道:“当时我说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心声,不需要绝音。主人说,这条项链不是给你的,你只是代为保管,将来要交给一个人的。我就问是谁。主人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今天你一说我才想起来,这条项链可不是给这个小鬼准备的吗?只有他一个人需要。”
萧逸忍不住问了一句:“露姨的主人是谁呢?”
莲露摇摇手指:“这个不能告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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