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仙人送我回宫,出来那么长时间了,宫里有人会担心的。”
茯苓宫。女官模样的侍女焦急地踱来踱去,回头一见两个人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登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张口就要尖叫。寿阳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侍女也认出来她是谁了,等她拿开手,小声地说:“公主你去哪了?陛下差人来问了好几趟了,再来一趟可就瞒不住了。”
寿阳摆摆手,坐下倒了一杯水灌下,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些意外。我失踪的消息有没有传出去?”
“没有,我下令封锁了宫殿,在你回来之前不准有宫人进出,陛下也不知道。皇后的人来了好几拨,都被我打发了出去。”
寿阳赞道:“干得好!良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能对抗国师的人了。”
“他?”良奴惊疑不定,国师的神通给她留下了深重的心里阴影,“他打得过国师吗?”
寿阳轻笑:“试试看吧。”
萧逸漠然,似乎她们谈论的人不是他。
寿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萧逸,笑容有些不怀好意:“恩,为了不让国师对你有所警惕,你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要怎么宣称你的身份呢?你要半步不离地保护我……”
最好说你是我的情人,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寿阳想了想,没有说出来,他对他的师父用情至深,只怕不会同意,遂改口,“说你是我请来的习武师父吧。”
寿阳的考虑是不能让萧逸凭空出现在宫中,最好是给他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让他通过正常途径进入皇宫,以免引起国师的警觉,老师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掩护,决定好身份以后,寿阳便笑眯眯地行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师父……萧逸的眼里浮起淡淡的悲伤,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不要喊我师父,喊我……先生吧。”
寿阳了然,是因为师父这个称呼会让他想起那个人吧,遂改口:“先生。”其实萧逸不让她称呼自己为师父还有一个原因,只有下一任昆仑剑宗也就是他的弟子才能称呼他为师父,而昆仑宗择徒标准极为严苛,寿阳显然不能入山门。
宫里皇后的眼线众多,为掩人耳目,寿阳便选在傍晚接萧逸入宫,皇上向来宠爱寿阳,再加上她得巧卖乖,明面上从来不与皇后为难,所以深得皇上的欢心,也因此寿阳在宫中得到了最大的自由和便利,她只露了一面,说里面是她请来的先生,那些侍卫们便放了行。深沉的暮色中,这种浩大威严的皇城只有屋顶被镀上了金光,城墙皆被笼罩在黑暗中,使得行走在道路上的马车渺小如蝼蚁。
对于很有用的萧逸,寿阳无疑存着亲近之意,她一边不动声色地考虑着如何讨好这位世外高人,一边指着建筑物做着介绍,后者不用脑子也能流畅自如地说出,毕竟这是她家,虽然大了些,前者还真有些不好办。金钱名利地位对他而言都是粪土,而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感兴趣,除了他的师父,可是那幅画已经送给他了,她毫无筹码,唉,这座大神不好使唤啊。
经过莲池,马车突然停了,寿阳吃了一惊:“怎么了?”
前方人影幢幢,灯火辉明,一个声音解答了寿阳的疑问:“寿阳,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
寿阳扶额叹气,她还以为事情顺利呢,没想到皇后在这等着她呢。没法子了,寿阳用口型说:“下车,行礼。”她怕这位高人不愿意对凡人卑躬屈膝,惹出事来,让她的苦心作废。
寿阳跳下车,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她用眼角余光去看萧逸,发现他跟着侍卫一起行礼才放下了心。
皇后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直接走到萧逸的前面停下,问:“他是谁?”
虽然是跪着的,可是萧逸的脊背挺拔如同出鞘的利剑,再加上是生面孔,很是惹人注目,更何况,皇后就是为了他而来,寿阳在底下做的那些活动让皇后对这个继女颇为忌惮,所以对她的一切行为都不放松警惕。
寿阳的笑容不变:“哦,这是儿臣请来的习武先生,儿臣体弱,就想着练些武术强健体魄,好尽心侍奉父皇和母后。”
皇后会相信她的言辞才有鬼,当下冷冰冰地说:“哦,是吗?寿阳你一向有孝心,母后很欣慰,只是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你查过了吗怎么到宫里还戴着兜帽,不懂规矩,把帽子摘掉,抬起头来。”
萧逸顿了顿,缓慢地摘掉帽子,仰起了脸,于是他终于看到了这位来者不善的皇后长得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