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重,值得么?”
背弃了曾经的一切,真的值得么?
砚重依旧把头枕在她的腿上,紧闭的双眼,眼睫在微微颤动。
“如果等你得到了一切,才发现曾经割舍下的,才是你真正珍惜的,你会后悔吗?”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幽幽开口,“自始至终,我都只是在追随你的脚步而已。没有这天下,我如何保护你?”
陆清瞳看着窗外,一时之间觉得身心俱疲,穿越了那么多世界,从未像现在这般累过,就好像成了一个垂垂的老太,再也无法承受那些失去的痛苦。她把手落在他散落的长发上,“砚重,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去哪儿都好,隐居山林,或者周游世界,让他们再也找不到我们,好不好?”
“清瞳,若是早一些你能对我这么说就好了。可惜,当一切已经开始,便没法停下,不然便是万劫不复。何况,你认为疏乐会放过我们吗?”
陆清瞳沉默,疏乐的执着她也是看在眼里。她也不明白,为何落到了这样的境地。是师傅……设置好的这一切么?为的是什么?
“清瞳,你且再等我些日子。到时候我定来接你。”
砚重起身,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知晓如今身处危机境地,再不舍也是要放开,他转身,消失在黑夜里,就像从未来过。
她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在与身边的人渐渐有了感情之后,再一个个地让他们毁灭?不!都是她自作主张的错!五号明明说过让她完成促进疏乐和砚重君臣感情的任务,而她为了自己的私报造成了如今无法挽回的错误,都是她!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玉清探头过来,“金将军走了吗?”
陆清瞳没有回答,意外地把她关在了门外,独自一人守在屋子里。不点灯,不开窗,把自己禁闭在幽黑的环境里。
听着门外有人走动,他,似乎站了一个时辰,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站着,然后就离开了。
疏乐变了,砚重变了,她,又何尝不是。
她把自己关了三天,不吃不喝,疏乐看在眼里,焦急却不敢上前去撞开门,有些事,必须她自己想通才是。玉清却是每天坚持不懈地在门外劝说,可陆清瞳就是不开门。
他以为她会想通的,却在第四天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原本故作淡定的眼神一时之间慌乱得没了神采。
命人赶紧撞开门,他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刺目的红色染红了被褥,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苍白无力地躺着,就像一只毫无生气的蝴蝶,他站在一步之外,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怕一呼吸之间,她便消失了,让他再也找不着。
“小破?”
他多想回到一天前,然后不顾一切撞开门,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小破,你醒醒好不好?”
“小破,是我错了,我放开你,好不好?你不要死。”
“小破……”
疏乐颓废地跪在地上,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他从上世追到这里,便了为了她,可是为什么,却是他逼死了她?
“小破,我错了……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爱你,好不好。”
小心翼翼地把她已经冰凉的身体抱在怀里,他把脸颊贴在她已经有些僵硬的脸上,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试图把她唤醒过来。
玉清不忍地别过头去,她多不想告诉他,陆清瞳已经去了,任他是哭干了泪水喊哑了嗓子她也不会再活过来,可是,她不能。
“陛下,她已经走了,您就让她走得安心些吧。”
“住口!”他怜爱地顺着她的头发,“小破才不会死。你们都出去!”
见玉清没动。疏乐暴躁地吼道,“给朕滚出去!全部都滚出去!”
候在一旁的侍卫怯怯地领着玉清等人离开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有两个相依的人。
“小破,哪怕将来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死。”
疏乐自胸口里拿出贴身带着的聚阴珠。这颗黝黑的拇指大小的珠子,当年就是它汇聚了他四处飘散的灵魂,‘重生’在这刚死的‘疏乐’身上。说是重生,可他却明显地能感到自己的灵魂经常被周围的能量影响而波动不已,若是没了这颗珠子,他怕是会再次消散。一直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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