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儿,可否与我细说?”
她眼珠子转了转,将眼前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赵公子,你这是痊愈了?”
“瑛儿都来了,我怎敢继续病着?”秦亦之领着她往里走,“瑛儿还未说那字好在何处呢。”
林印见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暗暗朝秦亦之拱手行礼示意。秦亦之微微颔首,林印则悄悄地退了下去。安静的府宅,环顾四周,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人。
“公子写什么都是极好的。”
秦亦之朗声大笑,“瑛儿果然不简单,你从何看出那字出自我手?”
“人说字如其人。公子是好的,那字,自然也是好的。”
瑛娘绕着圈子说,自然不敢说实话,这么个偏僻的地儿,碾死她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何况,这宅子看着不大,装潢也似乎简单朴素,但若是细瞧,这每一个细节,都是有些精妙。想来,设计这府宅之人并不是普通人。而眼前这白衣人,初见之时就觉得此人不简单,再者能与世子长久有来往的人,身份也不会太低。
秦亦之在前面走着,瑛娘心怀有思,紧紧地跟随其后。
“瑛儿,你是哪里人?”
“李家村的。公子怎么突然对奴家的事起了兴致?”
“不过随口问问。”走至凉亭下,他率先坐了下去,示意她在对面坐下,“瑛儿夫家一直都在李家村吗?”
“奴家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好些事都不记得了。公子待奴家不薄,奴家不敢为讨公子欢心而胡言乱语。”
秦亦之忽然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紧紧的,温热的掌心透过她的皮肤,渗透进她的血液,一种不适的灼热。
她想收回手去,却被他抓得死死的,“公子?”
“瑛儿生病?可严重?现在可有痊愈?”他连问三句,似关心殷切。
瑛娘一指一指地掰开他的手,“已经无碍。”
“那就好。”
突然想起之前一直想做的事,瑛娘从怀里掏出荷包,自里面翻出那枚玉佩,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赵公子,三月之期就要到了,还请收回玉佩。”
秦亦之目光扫了一眼玉佩,又抬头看着她的脸,似有些受伤,“瑛儿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你怎么还是不懂我呢?”
见他不接玉佩,瑛娘只手把玉佩推到他的跟前,看他演得真,她配合地落下几滴眼泪,哽咽道,“公子美意,奴家怎会不知。只是……”
“只是如何?”
“奴家心有所属,那日怀香阁里,一见钟情,自是无可自拔。”
秦亦之脸上忧伤僵了僵,似乎预料的事有些往他没想过的方向发展。“瑛儿可是在与我说笑?那日我见你可是极为不待见他才是。”
“哎,情之一字,又有几人说得清。那日分开,便是茶不思饭不想,可惜,再无缘见他一面。”
秦亦之呼吸重了许多,沉默不语。
“公子?”
他蓦地抬头,目光阴冷,逼得她只打寒战。可等她再一细瞧,却又是那一副温柔受伤的表情。
他收起玉佩,失落道,“瑛儿当真是好狠的心呐。”
瑛娘正想着如何脱身回去,想不到他竟先下起了逐客令,“我有些累了,瑛儿先回去吧。”
“喏,公子好些休息。”
***
就在她刚走不久,林印心思重重地走了过来,“四爷。”
秦亦之把玩着手里的铃铛,眉头紧锁。瑛娘这颗棋子,似乎太不规矩了些。无论她所说的是真是假,都让他很不快。“何事?”
“之前您命人跟着那李啸,刚才传来消息。说是李啸又去了城南小庙。”
“可看到他见了谁?”
林印犹疑了会儿,沉声道,“是朱贤。”
“呵呵……”秦亦之不怒反笑,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想不到朱贤的爪牙居然伸到我秦亦之的府上来了!我还真是小看他了!”
“四爷,接下来如何做?”
秦亦之握紧了铃铛,倏尔弃如草履般随手就扔进了池子里,噗通一声,沉入池底。
“他不是很在乎她吗?把虎符在瑛娘身上的消息散布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