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是怎么回事?”流陵拿着钢笔仔细地端详。
而卓姜却是在考虑另一件事,“它怎么知道我画的是熟鸡蛋还是生鸡蛋?”
“笨!”流陵本想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但由于身高问题,不得已爬上了椅子,这才居高临下地拍上她的脑袋,“你心里所想的定然是生鸡蛋……不对,你确定那是鸡蛋?”
“是鸡蛋没错,虽然丑了点。”
她撑着下巴,蓦地想到了什么,拿过钢笔,蘸着墨汁,慢慢地画出了一个人的形状,两眼一鼻一嘴,依稀看出是女子。她一边画着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地念起一个人的名字,“苏青苏青苏青……”
虽知是女子,但看她这般留恋的模样,流陵心里莫名地有些吃味,指着那画道,“苏青是何人?”
卓姜抬头,对上他黑亮的眸子,认真诚挚。说到嘴边的谎话立马给收了回去,“是我娘亲,她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她是这世上唯一待我好的人。”
流陵默,垂头看着画,什么也没说。
她复又继续勾勒着画像,嘴里继续念叨苏青两字。
画着画着,她原本平静的脸慢慢变得有些焦躁。一遍又一遍地涂画,一直到尖锐的笔尖划破宣纸,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卓姜平静地将钢笔重重地放在桌上,“为什么鸡蛋可以变出来,娘亲却不可以?”
“别难过。”流陵伸手抹着她的脸颊,“你娘不在,朕也是可以待你好的。”
她推开他的手,“我没哭。”
“朕知道,朕只是觉得你的脸有些肉,手感应该是不错的。”
卓姜:……
就在两人研究钢笔的时候,小喜子怯懦地从外面走进来,“陛下。”
“说。”
“国师大人说是有要事禀报。”
“哦?”流陵勾唇,“那老头子前日不是说生病,七天不入宫吗?”
小喜子不敢抬头,“奴才不知,看国师大人神情,似乎挺着急的。”
流陵点头,从椅子上跳下来,扯着卓姜的袖子道,“你在这儿候着,朕去去就回。”
“恩,你去吧。”卓姜一门心思都在钢笔上面。
对于她的不在乎,流陵不满地抿紧了嘴唇,刚往门边走了几步,皱紧眉头,倏尔转过身来走了回来。
“你怎么还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额头上的柔软冰凉的触感给震慑了,“你……”
流陵眼神飘忽,盯向一旁,结巴道,“朕……朕……朕恩准你贪恋朕的美色。”说罢,大步地跑了出去。
那绯红的脸颊,媚态尽显,她发誓,绝对没有看错。
摸摸额头,不解他为何要如此做?
她们认识也不过两日罢了,这样的发展也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些。
摇摇头,她决定不再想此事。蘸着墨汁,继续画她的鸡蛋。
……
“姑娘,姑娘……”
卓姜揉揉朦胧的眼睛,竟是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小太监,她记得,这是流陵身边最常见的那个,似乎叫做小喜子。只是,他之前不是与流陵一道出去了吗?怎么只见他出现而不见流陵?
“姑娘,太后命奴才领您去见她。”
“太后?”她不解地看他,“公公可知太后找我大抵是因何事?”
“姑娘见了太后便知。”小喜子不愿与她多讲,恭敬地垂着头,引着她往外走,“姑娘请随奴才来。”
她犹豫了片刻,抓着钢笔和几张宣纸揣进怀里,紧紧地跟上了小喜子的脚步。
弯弯折折的道路,就如同这宫里的人心一般,让人难以捉摸。越是往前走,之前发现刺客时的不舒服感觉又若隐若现地出现了。难道这就是系统所说的危机敏感度?
走至一个庭院前,小喜子突然顿住了脚步,“姑娘,此处奴才进去不得。还请姑娘自己进去。”
左右两侧的花丛整齐而棱角分明,花朵的种类颜色皆是极为对称,漂亮之中,却是严肃得太过了些。她沿着道路往里走,一步步地靠近,心越是慌乱,似乎又一个声音不断地叫嚣着让她离开这里。
‘咔擦’锋利的剪子剪断一朵开得正旺的花朵。
卓姜向前看去,那人一身荣装,美艳的脸看着很是年轻,很难想象着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这就是流陵的娘亲?
察觉到卓姜的到来,她并未抬头,一心只剪着伸出头的花朵,“这有些不知本分的小家伙,总是想爬上不该待的地方吸引人注意。哀家都会……”咔擦一声,又是一朵花坠落在地,“一个一个地剪掉它们的头,让它们用生命的代价来明白什么叫做本分。”
“太后娘娘您的手酸吗?需要我代劳吗?”看着地上的一排花朵以及太后泛红的拇指和食指,该是被剪子擦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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