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瑶并没有看见其他野生兽人的身影,不远处的西娅却突然警觉的冲她吼了一声:“跑!”
等到何安瑶反应过来时,她的腿已经迈不出去了——
雪地像是突然有了生命,飞速蔓延爬上她的腿脚,将她重重包裹起来,继而瞬间凝结成坚冰,无法挣脱!
何安瑶刚要呼救,就看见不远处赶来的西娅同样被束缚了双腿,它不断用声波震碎那冰雪的纠缠,可每走出一步,冰雪就像发怒的野兽般,更加猛烈的将她双足吞噬殆尽。
“主人!”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西娅身后飞速弹过来,浑身散发着炙热耀眼的光芒。
“毛毛!”何安瑶心中一喜,毛毛对冰雪的抵抗力,甚至远远超过“冰雪克星”火系兽人,一定能救她们脱离困境!
眨眼的功夫,毛毛已经蹦弹到她身旁,瞬间融化她身周大片坚冰,扛起主人就朝山下跑,何安瑶立刻对西娅所在的方向发起退战结界,而水藻还被困在原地,小咪不知所踪。
何安瑶在颠簸中回头张望,身后突然一声巨响,一道惊雷凌空劈下!
大地震颤,毛毛急忙刹住脚步,低头一看,眼前的山岩被劈裂数十米长、十多米宽!毛毛毫不犹豫后退几步,作势跃起,就见眼前出现一道半透明的红色屏障,这才警惕的停下动作,疑惑抬头看向那屏障。
背上的何安瑶心中一惊,那屏障上满是陌生的符咒,与她曾见过的古籍上记载的“空间切割系屏障”如出一辙,那是比光能战斗力更靠前的高级兽人天赋!
毛毛并不知道那是什么阵仗,在它的记忆中,禁锢类的兽人向来拦不住它的脚步,所以,它毫不惊慌,双脚刨了刨地上的雪,一矮身,头顶发起强烈光能,预备冲破屏障——
“不能撞!”何安瑶大吼一声,往前猛一使力的毛毛急忙停下,脚下的一块坚冰却停不下来,被它一脚踢向那面屏障,令它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那一整块坚冰悄无声息穿透了那屏障,看似毫不费力,随后竟被那屏障上的符咒,切割成无数碎片,飘洒在雾气之中!这要是自己撞过去,恐怕就变成肉沫了。
“……”何安瑶还没回过神,身后已经传来簌簌的脚步声,回过头,就见一群高大的兽人从浓雾中显出身影,其中一个魁梧男人,手中还擒着奋力挣扎的水藻。
“别伤害它!”何安瑶急忙让毛胖放下自己,本能举起手做投降姿态,喊到:“我们是楚洛的朋友!”
对面那群人闻言,互相交流了几句,可又是无法理解的语言,何安瑶开始咬牙暗恨,来之前应该恶补几种常见的兽人母语,听不懂它们的话不一定会死,可要是它们听不懂她的话,那就死定了!
何安瑶急忙放慢语速,重复道:“楚洛!楚、洛,就是小殿下,你们听得懂吗?”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解释:“我、楚洛、朋友!”
随后,对面一个兽人面无表情上前一步,用流利的古冶语回答她:“你叫什么名字?”
何安瑶:“……”
这年头,连野生兽人都掌握多种语言了,她忙尴尬答道:“我是何安瑶!”
想想还不放心,谁知道那个负心蛋会不会一时想不起她来,何安瑶又补充说:“你就跟小殿下说,是笨蛋白巫来找她了,何安瑶、笨蛋白巫……”简直丧权辱国!
可是,那群野生兽人闻言后并没有变得客气一些,估计从前被抓获的兽人,都是这么跟楚洛攀关系的,它们依旧凶狠的命令何安瑶,将毛毛退战,解除一切防备,随后就将她和水藻一同押进囚牢。
何安瑶跟水藻被关在同一间幽暗的囚牢里,那个会说古冶语的兽人临走前告诉她,“殿下不在城中,可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会顺路过来辨认你的身份,当然,如果殿下记不起你的名字,那你就会直接被带去刑场直接分尸。”
何安瑶几乎眼前一黑,这个负心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残暴了!早知道就报女王的名字了!
生死关头,何安瑶终于对自己在蛋蛋心中的存在感,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越想越担心,何安瑶扒着指头数着这些年被“肢解”送回传送阵的高级兽人的数目,全加起来可以绕地球……当然,也没有这么夸张,但确实非常多。
搞不好楚洛现在已经变成杀人狂魔了,缩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成天成天没有奶皮吃,搞不好就情绪敏感又暴躁了。
说不定还会想起当年出狱时,何安瑶没去接它,又或者舞伴送白签时,何安瑶没有献给它……反正,不知道哪儿就踩它尾巴了!一个不留神就能被它肢解了!
我天!何安瑶被自己的恐怖预测吓得背脊发寒,一旁的水藻还在叨念着小咪的事情,说什么“外面不安全,还是跟我们关在一起好……”
这不好说啊!何安瑶无助的看向它,“安不安全都得看小殿下还认不认我了,要是她晚上过来看我们,你千万不要提女王想她之类的事情!”
水藻歪头疑惑道:“那我们说什么呢?”
何安瑶:“还是什么都不说,蜷在地上可怜巴巴看着她就行!龙雀一般不杀示弱的生物!”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晚上都没有人来看她,也没有人来宣布她的死期。除了守卫在囚牢外来回走动,在没有其他的动静。
这本就是个天寒地冻的地方,何安瑶虽说穿的不少,却耐不住那水雾弥漫的湿冷之气,到了夜里,更是冷得透骨,她差点忍不住召唤出“暖手宝”毛毛,又担心惊动守卫,只能跟水藻死死包成一团,哆哆嗦嗦的蜷在地上。
不知有没有睡着,后半夜时,何安瑶似梦非梦的听见牢笼被打开的声音,感觉一个带着强烈危险气息的身影,缓缓走到她身旁,静静的站着。
何安瑶要的脑子混沌不堪,但能感觉到,与自己抱成一团的水藻被强行分开来,好不容易捂热的身体立刻被寒风灌透,随即被捞进一个没有温度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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