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丝毫不惧,他既然敢以化神期修为便在函古纪与千机一战,怎会惧怕如今一个死而复生的穆锦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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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的正史,有关函古纪魔尊千机记载中提到,函古纪魔尊千机觉醒前为格物宗三宫之一的宫主之尊,已有化神期修为,专攻傀儡之术,为当世傀儡术第一人。
修真界从来不乏英才之辈,可即便是人才济济的格物宗,千机神君也算是最出挑的俊杰,再加上性情温和,善于结交朋友,哪怕是太和剑修,都对其推崇有加,连秉承君子之道,对人要求几近严苛的长宁神君,都对千机神君赞誉有加。
可谁都没想到,函古纪的魔尊,会是千机神君。
他觉醒后,养精蓄锐,保存自身实力,却怂恿当时的妖兽兽王,发起一次大规模妖兽兽潮,用以削弱人间实力。
即便是由正道修士所书的正史,也无法抹去魔尊千机在与修真界斗智斗力中展现出的惊人智慧,堪称历届魔尊中最为可怕的一人。
当时人间还有三名渡劫期道尊:存真、越十二、恒初,本来人间胜券在握,可却因为兽潮的发动,陨落了三重天恒初道尊和万兽观越十二道尊。
又因为傀儡助阵,修真界在仅存的太和派存真道尊领导下,与魔尊千机展开了消耗战,太和弟子死伤无数,乃至与沧海元君同期的修士,剩下的竟是寥寥无几,沧海一脉的传承,竟然只落到沧海元君一人头上。
战况之惨烈,人间修士之凋零,可见一斑。
直至决战,存真道尊本意欲开启太和初开大阵,却被千机阴谋破坏,最后关头,只好带领十名大乘期修士与魔尊千机同归于尽,自此人间方才进入第九纪年铭古纪。
而魔尊千机之战后,为人间带来的荒芜,才有了后面的“天演之变”,也有了九重天外天对人间失去信心后的脱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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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存真的自杀之举?他实在可笑,拼了一条命,却不过是与我的替身傀儡同归于尽,真是迂腐可怜啊……而太和也不过尽是敢死的武夫,我再换一身傀儡,你们竟也认不出,使我能轻而易举地混入太和,还拜在了掌门门下,嗯……真是连天都站在我这一边。”他一人身兼格物宗与太和两门传承,无论是剑术还是傀儡术,竟都领悟到巅峰。
“不过我也不怪你们,毕竟我千机的傀儡……谁能看破?”他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长宁和季羽,拿出腰间一直佩带的禁魔石,那禁魔石在穆锦先手中感知道魔气,不断地发着光,越来越亮眼看就要爆炸,却突然一下暗淡下来,失去了光泽,重新变成一块顽石。“再看看格物宗费尽心机引发‘天演之变’,做这玩具般的禁魔石,简直是班门弄斧。”
“蘅儿是你从罗刹海带回来的……难道你一直都知道蘅儿是魔尊?”沧海元君心中不甘,怒问道。
“我当然知道,是我算出罗刹海的位置,亲去罗刹海接她出来的,你们居然真的相信我是偶然撞进罗刹海的?蘅儿是天命所归的末世魔尊,是古神陨落的天道终结者,是历来因果汇集于罗刹海中天地造化生成的真魔,”他看向震惊的阮琉蘅,有些迷恋地道,“蘅儿啊,不要怕师兄,师兄永远跟你在一起,你看,即便是如今,我依旧站在你身边。”
“蘅儿,你总归会回到师兄身边的。”
这话语让阮琉蘅身上一阵阵发凉,她喃喃道:“我的记忆,罗刹海……”
穆锦先看着她,宠溺地一笑道:“别急,我们会有漫长的岁月,师兄什么都会告诉你。”可他这么说着,却趁阮琉蘅分心之时,手中落下一座大阵,将阮琉蘅拘禁在里面。
历经万年修炼的穆锦先,与初成魔尊的阮琉蘅相比,对魔气的运用异常娴熟,比起畏惧魔气、生怕被恶念侵蚀的阮琉蘅,拥有压倒性的优势。诡异的阵法围成一个魔气障壁,饶是精通破阵的阮琉蘅几次冲突,也撼不动分毫。
“真是个傻丫头,到现在还不肯入魔,竟然连堕魔印都未出。”
季羽元君沉声问道:“若是魔修入魔,便会有堕魔印,你是如何去掉堕魔印的?”
“这却是无可奉告,”穆锦先伸手缓缓抚过光洁的眉心,“因为我便是要这修真界,今后世世代代都无法分辨魔修与道修,堕魔印将不再是魔修的印章,我的子民也能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之下!”他一向温润的脸渐渐浮上激动之色,提到这些时,语气竟然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