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景熙宫依旧安静。
景熙宫的宫墙并不高,但是从此处路过的宫女太监,总是会感觉到莫名的压迫感,他们低头垂手从下面一路快跑地穿过,一步也不敢多停留。
而景熙宫的地下宫殿中,此刻是一团死寂。
当清吾神君与清临真君的本命元神灯先后熄灭时,行夜正在一处小型丹房,亲自往炉鼎中放材料,他的手突然一抖,之后仍然按部就班地放好材料。
合上顶盖时,他甚至还检查了下封闭得是否严实。
然后他仔仔细细地打量这足有一人高的极品黑骨炉鼎,直到旁边两个负责看火的弟子被他不经意散发的高阶修士灵压震慑得不住发抖,其中一个弟子抖得将手里的法器摔了出去,行夜才似乎从入定中缓了过来。
他咧开嘴角,毛骨悚然地一笑。
伸出手掌,凌空那么虚虚一抓——黑骨炉鼎骤然崩裂,里面在高温中炼化的液体爆发出来,两边来不及躲的弟子被这液体溅到,身上的皮肤便没了几块,发出惨烈的嚎叫声。
“废物。”
……
之后行夜负手出了丹房,冷冷对门外等候的两名弟子说道:“叫林续风来。”
门外的弟子自是点头应下,其中一个飞快跑去寻人,另一个闻到了丹房散发出的气味,以为老祖炼丹又失败,他便如往常一般进去打扫。
刚一进门口,看清了里面的情形,便忍不住剧烈呕吐起来。
丹房内所有物品都被熔成一团团的焦黑物,而地上两具尸体,都不成人样,像是被猛兽撕咬过一般……
那弟子不敢再多想,他脸色发白地服下丹药,开始收拾起残局。
而另一边,当行夜回到宝殿,林续风已经垂首等在旁边。
行夜抬眼看向这个不管遇到什么事,脸上都会挂着谦和笑意的青年,一掌括了过去!
林续风被抽得如同破败的木偶,然而还在半空中时,又被行夜抓了回来,一把折断了手臂,再拖着他已经骨折的手臂往后殿走去。
而林续风的脸上,依旧是不变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已经在他脸上凝固,又像是已经成型了的面具,再也摘不下来。
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疼痛,他的喜悦。
进了后殿,便有人迎了上来,那弟子喜上眉梢,口中汇报道:“禀报师尊,此次新制的一批丹药竟得了四成,且丹品都不错,成色上佳!”
行夜冷冷“哼”了一声,并不见喜色,那弟子也是个机灵的,知道此时师父心情不好,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这名弟子名叫清故,是行夜从衍丹门挖过来的狠角色,亦有化神期修为,曾经因为修炼邪丹而被衍丹门不容,是行夜私下救了他及其一脉逃出衍丹门,如今在行夜座下研制丹药,是除了清吾清临之后,最为得力的弟子。
行夜将林续风丢在了后殿中央,他自己慢慢踱步坐在上方主位,斜倚在作为上,用手背托着腮,看上去似是极不在意地问道:“你体内的鼎炉练得如何了?”
林续风答道:“回禀老祖,已炼出了三方印,六厚土。”
行夜脸色阴沉了下来。
林续风看不到行夜的脸色,但他依然继续说道:“虽然速度不快,但小人在修炼中有了奇遇,虽然达不到老祖要求的八方印,十六厚土,但却发生变异,恐怕比以前更有助于老祖的计划。”
“哦?什么变异?说来听听。”行夜不紧不慢地说道。
林续风脸上肌肉突然扭动了下,或许是他想做一个其他的表情,又或是想到了什么,他更谦卑地回道:“吞噬之力。”
景熙宫的上空传来一声如同夜枭声的长笑。
“林续风,你若是好好修炼鼎炉,本座这座下首徒之位,便为你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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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一役,阮琉蘅身心俱疲,连御剑的灵力也难以维系。辞别了苍梧诸弟子之后,夏承玄便在离苍梧山最近的燕国寻了一处小城镇,暂时安置下来,让阮琉蘅能安定下来回复灵力。
娇娇继续在灵兽镯中沉睡,在阮琉蘅入定的过程中,夏承玄、阿鲤、夏凉三人几乎是足不沾地在外面跑动。
夏承玄和夏凉是在忙正事,而阿鲤则是……
如鱼得水。
夏承玄托付他照顾阮琉蘅,因此给了他一大笔灵石。一入夜,阿鲤便化了人形,出去买了许多好吃好玩的,像是拼命往家搬运粮食的仓鼠,看到阮琉蘅从入定中醒过来,立刻从储物袋里掏出宝物,一一罗列在阮琉蘅身前,讨好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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