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蘅真君!紫蘅真君!”
阮琉蘅脑子一恍惚,刚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此时被一唤才回过神来。她转过头,看着芩松正焦急地呼唤着。
“何事?”
“朱门界已破,大营正在求援,长宁神君命我召紫蘅真君前去大营!”
阮琉蘅身影轻微摇晃了一下,她一把抓住芩松问道:“你说什么?朱门界怎么会破?有长宁神君有南淮神君,我太和十位弟子,营地足足三百元婴修士,为什么会破!”
芩松沉痛说道:“朱门界内有魔兽再次发动进攻,而与此同时,朱门界外却有足足有上千名魔修助攻,可支援却还需至少三日,师祖命我来接替你防御坎位哨所,大营那里更需要你的剑域!”
阮琉蘅二话不说,立刻御剑腾空,向朱门界外的大营飞去。
飞到一半就感受到一股剑域之力,抬头望去,天地分蓝黑二层,望不到尽头的钢筋铁骨壁垒,将方圆万里皆纳入其中。
这是长宁神君的“君子域”!
雄浑的剑意漫天纵横,如流星划破天际,巨石不断从空中陨落,砸向地面上不断涌过来的魔兽,还有数个面容惨白的魔修正掐诀放出法术击碎巨石。
剑域内所有修士都陷入苦战,而远方,是闪着微弱的光芒,已千疮百孔的朱门界!
长宁神君一个人站在剑域中央,暴起的灵力吹动他白色长袍,露出劲瘦的手臂,握着一柄银白巨剑平举在身侧。
他眉心神通印记血红,已经到了在用精血催动的地步,而另一只手还不断掐诀,每完成一道法诀,那苍蓝的天空上便印下一个法阵,而地面同时形成相应结界,将魔修困杀在内。
阮琉蘅全速御剑,堪堪飞到长宁神君身边时,他终于放下举着巨剑的手臂,而后用力一挥,将“君子诺”刺向地面。
轰然一声巨响!
以长宁神君为中心,剑域内地表全部崩离,向内塌陷,一阵剧烈的轰鸣声,仿佛是地底的巨兽在翻滚,将魔兽全部吞进漆黑的深渊!
阮琉蘅只觉得眼前一黑,突然袭来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将她吸入地心。
“君子之道者,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阮琉蘅与剑域内所有修士都被长宁神君以结界术救起。
“正为上,伐恶道。”魔修们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长宁神君的本命神通。几个化神期修为的魔修率先飞上半空,立刻以魔气引来更多的魔兽。
“正我,正人,正世,正天地。”长宁神君的眉心愈发鲜艳,他咳出一口血。
“以君子之正,灭尽浮世不义人!”他拔出“君子诺”,再也无须控制的剑意暴虐起来,长宁神君腾身而起,一道白影掠过天地,那几个正在兴风作浪的魔修还没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似乎灵力流转不畅。
其中一个魔修缓缓低下头,才发现腹部以下的躯干,都已经消失不见。
“内……内剑域……”另一个魔修惊恐地说道,随后他腰间喷出一股血箭,分成两截落了下去。
长宁神君一口气斩杀三十五人,他抬起头,看着朱门界内不断涌出的魔兽,忍不住咳了起来。
握着“君子诺”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包裹着阮琉蘅的结界便飞到他面前。
“朱门界,要沦陷了。”长宁神君的语气意外地冷静。
“师祖,放我出去与你一同战斗!”阮琉蘅焰方剑已出鞘。
“我叫你过来,却是为了别的。”他轻声道,“如今有一件任务,我思来想去,目前尚存的太和弟子中,只有你最适合,不知你愿意否?”
阮琉蘅灵台光芒闪过,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宁神君似乎也曾如此嘱托过她,那时候……朱门界固若金汤,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平和的笑意,她……她要去做什么?
“弟子愿意!”
他侧过头,轻轻咳了两声,说道:“回太和去吧。”
“不!师祖!弟子绝不临阵脱逃!弟子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阮琉蘅如闻晴天霹雳,有些慌乱地说道。
“你胡说些什么?”长宁神君动了气,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可他的脸依然是苍白的,失去了应有的血色,眉心的神通印也暗淡了下来。
“回太和!活下去!朱门界已经守不住了,我要把能保存下来的力量尽量保存下来,你明白吗!你是太和弟子,牺牲从来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要撑起这天下!明白吗!”长宁神君厉声道。
“我该怎么办?长宁师祖,我该怎么办?”阮琉蘅已经不知道输赢到底意味着什么,也已经不知道纵然有元婴期的力量,她还能做些什么,更无法想象,朱门界沦陷后,这人间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紫蘅,去你最该去的战场吧。”长宁神君的手伸进那结界,摸了摸她的头道,“去守护你的宗门,替我,也替那些永不瞑目的太和弟子,去守护这修真界最后的脊梁!”
长宁神君转过头,不再看她,轻轻挥袖,载着阮琉蘅的结界便飞出了君子域。
她只来得及看上朱门界最后一眼,那道劲瘦的身影擎这那把银白巨剑,消失在朱门界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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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四起,阮琉蘅的面前时不时地飞过惊慌的散修,也有面容压抑的宗门弟子成群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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