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的木板房。
村子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月光下湖水平静无波,后方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小山,一排排海浪般的葱郁植物,在月光映照下形状甚是奇特,锋硕告诉我那是山上的茶园,这里的村民都是靠种茶为生。
我们将行礼拎下车,在何亦志带领下走进最里面的一处木板房,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中医,正蹲在炉子前煎药,见我们进来老人热情的起身打招呼,“小锋啊,这就是你们的朋友吧,快进去坐吧。”
“是啊,胡伯您老休息一会吧,我来煎药就行了。”锋硕把老人手里的扇子接了过去,将他扶到旁边一张太师椅上。
老人姓胡是湖坑村里唯一的中医,年龄虽然大了,但耳不聋眼不花,十六岁学医到现在一直生活在村里,是世代相传的手艺,只可惜老人没结过婚无儿无女,到他这里医术就要断了。
海爷之前来这里是准备寻找那位传说中的神医,但找到以后,对方死活不肯给外人看病,那时候海爷伤的又重,只好临时找到胡伯,他医术没有多高明,但祖传的手段有几幅中药却很管用,海爷的腿伤得到暂时缓解,留在这里一直没走。
我与胡伯简单聊了几句,把万宇枫他们安顿在隔壁的房间里住下,径直走进最里面海爷住的房间。
里边小乔正在用汤勺小心的给海爷喂药。
“我不吃,把药都倒掉吧。”海爷情绪十分不好,抬手就将碗打落在地。
按照小乔过去的脾气应该会作,但她柳叶儿般的美眸微微一簇,轻叹一口气就蹲在地上捡碎片。
我把门推开走了进去,俯身握住小乔柔弱无骨的玉手,饱含爱意的说道:“你去休息,我来吧。”
小乔抬头看到我,月牙儿般的美眸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彩,我与她深情对视,现她比之前瘦了好多,本就白皙无瑕的脸上带上几缕憔悴,带上几缕忧伤。
我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放到一旁,抬头看向海爷,他正躺在床上胡子好久没刮,头略显凌乱,模样甚是狼狈,更重要的是他的左腿上打着石膏,从小腿到大腿打了两截,明显是断了。
“海爷,你受伤了?”我眉头一皱,心中泛起了酸楚。
之前我听锋硕他们说海爷的伤很重,我以为是旧疾复,没想到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怪不得他不回阳城,是不想让我们看见他狼狈的样子而担心。
“姑爷来啦,老子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在你面前丢脸了。”海爷撇了撇嘴,不甘的叹了口气。
“海爷,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这次带了两个高手前来,就是要把这些事情彻底解决,你之前在云省到底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打伤的?”我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
海爷在我眼里一向是神一样的人物,哪里受到过这种屈辱,我心中悲愤难平,不管是谁伤了他,我都要帮他报仇。
可我话音刚落,海爷却朝我摆了摆手,说道:“别跟我提这事,我累了想睡觉,你们都出去。”
海爷还是第一次对我这种态度,我诧异,同时不解。
这时小乔上前拉住我的手,对我轻轻摇了摇头,走出了门外。
“到底生了什么,海爷的状态很不对头。”我小声追问道。
小乔神情一黯,白皙的贝齿轻咬着粉色的薄唇,犹豫了一会才说道:“父亲的腿是在云省的时候被人推下悬崖摔断的,而推他的那个人是……”
小乔停顿了一下,好像很不愿提起那人的名字,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想用这种方式给她鼓励。
“推他的那个人是,于飞飞。”小乔终于说出了名字。
我的心猛地一震,这怎么可能?
海爷可是她的师傅,她的半个父亲,她怎么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