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下升起的阵阵水雾,一番朦胧之景。
随着苏凡的话语停止,片刻之后便就听到一阵甜美的笑声传了进来。苏凡淡淡一笑,走进铺子重新摆上了酒具。
还没有坐下,便就见一白衣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白衣胜雪,仿若冰天雪地里的仙子一般,她很随意的就坐在了小桌前。
“这些年你还好?”苏凡欲言又止,许久之后才道出这样的一句头尾的话。
女子笑容逐渐收敛,带有几分苦涩的意味,顿了顿神色,然后若老周一般饮了一杯酒,深深的咽了下去。
“那日天元门大变,我就来到了这里。想来我在这永乐郡也有些年了,过的虽说不是很有趣,但也胜在平静。”
稍一停顿,女子转颜一笑,道:“当时我听说永乐郡新晋弟子之中,有一人引动了天劫,还险些杀掉了永乐宗刘师叔,我还道何人有此实力,打听之下竟然是你。”
苏凡只是微笑,想来自己到了这永乐郡之时,夜雪也已然在这里了,那是翻遍天元门也没有找到她,自己心中一直都对萧林有几分愧疚。
或许是担心苏凡猜疑,所以夜雪急忙解释道:“家父与天南观观主有旧,所以在天元门破宗之时,她亲自前来将我接走的。”
夜雪的父亲是青衣老人,那个为了一种材料游荡整个大宋的人,至今也不知所踪,当年他的离去很多人都归结于红衣老人的霸道,但夜雪却知道是为何。
“听说紫衣先生如今做了掌门,倒也将天元门经营的不错,前些日子听说还带队去参加三十六郡大比。”夜雪随意的说道着。
苏凡心中大惊,如今帝都的情形可谓危机四伏,在帝都的每个人都会有巨大的危险,说不得就会遇到什么惊天大麻烦。
忽然想到,整个永乐宗都沦陷了,为何天南观竟然丝毫事,且夜雪显然是不知道天妖兵入侵大宋之事。
随意应付两句,苏凡随口问了句:“夜姑娘还记得萧林吗?”
听得萧林两字,夜雪仿若有些不适,沉默许久,她才回过神来,轻笑了一声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谁人也知晓,这个忘了根本不可能,这看似随便的一句话,却不知道耗费了她多大的勇气才道出,即便是现在她的手指还在颤抖。[
被苏凡深深的盯着,夜雪有些尴尬,恼羞之下,将酒杯沉沉的放下,怒道:“既然已经过去,那便不要再提,我如今只想一心修道。”
“你是不是听到萧林命犯桃花之说?”苏凡认真的说道。
当年在怀柳镇,枯老头为其算过一命,说他命犯桃花,当时也不过是打哈哈过去,然而后来苏凡经过多次严正枯老头的话语,不得不去相信。
夜雪惊讶的望着苏凡,沉默很久,这才小声的说道:“观主说过,我若是在见萧林,定然会给他带来滔天大祸。”
“观主的话可信?”苏凡眉头微皱,冷声道。
夜雪面色大惊,从未有人如此怀疑过观主的话语,且观主的话从来都没过错过,所以听苏凡的话语,夜雪甚至觉得有些不悦。
苏凡没有在解释下去,因为自己也有几分相信,但自己却从骨子里反抗着所谓的天命,若是天要亡死,难道我还要去敬重天?
自从第一次看到小师叔斩天劫,为自己塑造天劫肉身,之后蓝逸枫挥手退天劫,苏凡愈发的认同当年上官公子的那句话。
“仙不仁,自当杀仙。”
当年听来忤逆的话语,今日细细平来竟然有几分亲切。想想自己这些年遇到的这些个化道三境修士,哪个尊天敬地。
“即便是命运所致,也有斩开命运的机会,我等可以信命,但万万不可认命。”苏凡沉吟许久,这才说道。
“可以信命,不可认命。”夜雪缓缓地重复苏凡的话语,沉默很久,便就起身,转身离去。
夜雪的来意苏凡可以猜到,非就是门内的弟子在外受到了欺负,所以就想要找门内有实力的长辈前来报仇,却不料夜雪与自己相识。
今夜的一席话,苏凡不想改变夜雪多少,但从中自己也深刻的认识到,想要化道,必须先要有畏天地的心理。
这世间本就不公平,当要有那份修行的执念,而执念能坚持到最后便就是自己的本心,本心所想,当为自身道之所在。
苏凡脑海之中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一边架起了门板,一边自己笑了笑,然后走进了房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