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铁锈味,在两人口中慢慢蔓延开来,闻历没有因为疼痛而清醒,反倒被激得兽性大发,那张温柔的皮也终于跟着理智一同被甩开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手一路向下,轻一下重一下地抚摸着涂琰,在他的腰上揉捏。他的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手上的力道也一下大过一下,没一会,涂琰就身寸了出来。
高、潮过后的涂琰软绵绵地摊在床上不肯动,手里更是早就罢了工。闻历也不忍心难为他,他亲了亲涂琰的眼角,蹭着他的腿打发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里,闻历准时醒了过来。他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低头一看,发现涂琰四仰八叉地斜躺在床上,脑袋枕在他胸前。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在他脑海里冲刷过,闻历的脸色变得愈发难以言喻,他匪夷所思地想道,昨天晚上他们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闻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重新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一会,涂琰也醒了。
涂琰用一个诡异的姿势睡了一夜,他的枕头又硬又高,以至于他醒来以后发现脖子疼得要命。涂琰懒散地动了动头,却碰着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涂琰忽然想起来,那好像是闻历的肩膀!
想想昨天半夜,他办的都是什么事啊!
涂琰没想好怎么面对闻历,只好打落牙齿活血吞,索性就着这难受的姿势,装死到底。
同时心里一直在盼着闻历赶紧醒过来,他好换个姿势;可是平时睡眠一直规矩的闻历偏偏今天直到日上三竿也不肯醒来,涂琰觉得可能是他昨天太累了的缘故。
两人一直装睡,最后涂琰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昨晚太贪吃,肠胃翻江倒海地干了一夜架,到现在终于偃旗息鼓——大概快拉肚子了。
涂琰轻轻下了床,弯着腰跑进厕所。
他一走,闻历迫不及待地翻了个身。他一早上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肩膀早僵了。闻历欲哭无泪地瞪着天花板:总不能一直装死吧?那待会涂琰出来他要跟他说什么?昨晚的事他是该装作没发生,还是严肃地跟他谈一谈?
闻历觉得涂琰现在还是直的倾向比较大。他之前一直交的都是女朋友,尽管他曾高调表示要追求蒋绎,但是还没开始就被谈衡摁死在了萌芽中。
涂琰从来没有认真地跟一个同性想处过。
如果可以的话,闻历还是希望他可以一直直下去。尽管法律已经认可了同性婚姻,社会的包容度也越来越高,可是同性相爱相处依旧比异性要艰难得多。尤其是两个男人,没有女性的柔软调和,又重*,再没有血缘的牵绊,很容易出问题。
他见过太多炽热的爱情,最后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闻历越想越觉得,涂琰既然会说出“相互帮忙打飞机”这种话,那么大概不是个真·基佬。毕竟只有那些没心没肺的直男才会这么坦荡荡。
想到这里,闻历便觉得,他不如直接就把这件事当成两个男人之间无伤大雅的“相互帮助”。
至于接吻什么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能不能和以前一样说成是意外?
涂琰坐在马桶上,好生惆怅了一会。他觉得昨天晚上的自己实在太不是东西了,明知道闻历喜欢男人,居然还这样过分地打趣他。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对闻小历这样纯情的家伙来说,大概跟做过一场也没什么差别了。涂琰有点害怕看到闻历失魂落魄的样子,毕竟有很多人可能无法接受这种“意外”。
涂琰决定等闻历醒过来一定要按照他的意思解决事情。如果闻历生气,他就拿出最大的诚意赔礼道歉卖萌;如果闻历希望他负责,那他就认真地跟闻历在一起。
交个男朋友真是新奇的体验呢,而且闻小历那么温柔又会做饭,一点也不公主病,想想竟然还有点小雀跃。
涂琰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闻历已经醒来坐在床上了。他对涂琰干笑了一声:“饿不饿,去吃饭吧。”
他的神态和语气,跟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
涂琰见他没有提昨晚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好啊,等我洗个澡。”
涂琰转头拐进浴室,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有点失魂落魄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