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规矩乱不得。”
皇后咬了咬下唇,勉强点了点头:“打十板子就是了。”她声音那样轻,仿佛随时都要被风吹散,又起身抱了小皇子,“灏儿,灏儿……”
“现在知道灏儿灏儿了,你这做娘的,是要活活饿死他?”见白芷如此说,上官玉凤神色顿时变白了,“我没有,我没有……”
“皇后娘娘,你是小君,是一国之母。”白芷道,“就算大熙将亡,江修一日没有被废,你就一日都是皇后。皇后哭哭啼啼形如疯癫,这是什么样子?只会让大熙蒙羞,你给谁看这样的笑话?”
听她这样说,上官玉凤低头不语,半晌后合了合眼:“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白芷道,看着她的神色分外的坚决,“你若是知道,你今日便不是这个样子了。你是皇后,再是上官宏的女儿,他凭什么不让你去见皇帝?你是皇帝的妻子,更是他的女儿。不让皇后见皇帝,不让女儿见女婿,这是哪一国的道理?”
上官玉凤咬紧了牙:“我不敢,我不敢,我好怕爹爹生气,白芷你不知道,爹爹生气好可怕的,我不敢……”
“你想知道江修如何了么?”白芷问道,见上官玉凤点头,“那是你爹,你撒一个娇难道不成?”
上官玉凤沉默起来,并不说话,白芷则是低眉沉吟片刻,上官玉凤的爹,可是上官宏,她的仇人!想到这里,她紧紧地握紧了拳,微笑起来,有些恶毒的念头浮上心头,看着上官玉凤道:“我有个法子,你只要敢,我保证你可以见到江修。”
*
乾元殿,因为江修重病,此处已经成了重兵把守之地。只是这重兵把守,却并不是羽林卫,而是上官宏的亲卫。
守在乾元殿前的人见凤撵慢慢向着此处走来,一时也是如临大敌——上官玉凤乃是上官宏的女儿,上官宏对其什么样的呵护?若是上官玉凤执意要进去,这些人也不敢怎样拦着。
但是上官宏却吩咐过这些人绝不能够退开,这般时候,岂不是两相为难?
上官玉凤下了凤撵,被人扶着,慢慢的上了玉阶,每走近一步,守殿的卫士都沉了几分呼吸。等到上官玉凤上了玉阶,为首的只好上前去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上官玉凤神色有些恍惚,看着那人的表情淡淡的:“皇帝陛下呢?”
“陛下如今病重,缠绵病榻已久,还请皇后娘娘回避。”那人硬着头皮,但神色全然不变,好像真的是担心上官玉凤的身体而不让她去看江修一样。
上官玉凤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那人原本向上官玉凤行着礼,也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不多时,身后的人呼啦啦的全部跪在了地上,那人不明所以,抬头却见上官玉凤已然泪流满面,几滴泪水沿着她的脸庞缓缓滑落,她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仿佛是风中烛火般摇曳。
那人见状,也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息怒。”上官玉凤虽说柔弱,却也绝不会当着人的面这样的痛哭。这几人低着头,还是交流了一会子目光,纷纷觉得赶紧要让上官玉凤止了泪,不然这事传开了,仔细上官宏扒了他们几人的皮。
上官玉凤只是这样戚戚然的哭着,也不知道隔了多久,才幽幽的叹出了一口气来:“修哥哥死了么?”
“陛下身子虽不好,却绝对不至于如此。”
“那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上官玉凤问道,见众人的神色颓然,向前走了一步,“我今天偏要进去,你们谁敢拦着我!”
“皇后——”为首的那人忙不迭的起身要拦住上官玉凤的去路,高大的身子就这样挡在上官玉凤身前,“皇后恕罪,上官大人有命,皇帝陛下身子孱弱,定要好生静养,绝不能让任何人打扰陛下的休息。”
上官玉凤咬紧了牙:“我爹爹说了?什么都是我爹爹说了!”她说到这里,猛地从袖中扬起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既然是我爹爹说了,你们将我的脑袋带回去,向我爹爹复命吧!”
“皇后不可!”
“你别说话!”上官玉凤素来是柔弱的性子,此时却是十分的刚强,“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你们现在却不让我去见他,你们安的什么心思?想要我夫妻分离,我们绝对不会分离的!既然你们执意,那么就让我死了好了,我也不怕这些!我爹爹总归也不在乎握了,我还怕什么?”
她说到这里,手中小刀向着自己压了压,雪白的脖子上顿时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如同细水一样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