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错人了!”“再找人去告诉夏侯将军,就说施夷姐姐身子可重了。”
白芷笑道:“说这样文绉绉的做什么?直接去就说,‘你要当爹啦’,他准来得飞快!”
约莫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夏侯杰飞奔而来,速度那样的快,见众人簇拥,忙问:“施夷果然有身子了?”
白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若是不信,大可以再请人把一把脉就是了。”
夏侯杰笑着挠了挠头,上前便要看一看李施夷,谁知后者赶紧躲开:“可别,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粗人,可别动,伤了孩子,我和你拼命。”
都说为母则刚,还没生呢,夏侯杰就被这样的嫌弃,但也不闹,倒是笑得十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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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一直延伸到了七月之时,沈昭和张氏大婚。博陵侯府和张家都是大熙的百年世家,故此两府联姻,也是京中的盛况。
萧逸和夏侯杰于沈昭交好之事,早就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了。白芷和李施夷也是一并都到了博陵侯府,见其中可谓是门庭若市。
即便不少人都在上官宏名下,但还是来了博陵侯府,只是安的什么心思,确实不知道了。
因为李施夷有孕,白芷也紧紧的跟在她身边。沈沁荷则是尽了小姑子的道义,等到行了拜天地的礼数后,便要进去陪着自己嫂子。白芷和李施夷顺势跟着她往后院去了。因为屋中闷得厉害,李施夷出来连呼吸几口空气,脸色这才渐渐恢复正常。
沈沁荷一面向前走,一面说道:“你若是实在受不住,我让人收拾收拾你以前的院子,你再住进去就是了。”
“没有什么,在外面好受了许多。”李施夷一笑,又和白芷一起慢慢的往院中走着。刚转过回廊,就见一个男子靠墙而立,就这样看着沈沁荷走开的方向。两人唬了一跳,定睛看去,才见那人一身玄衣,腰间挂着一枚螭纹玉佩,手中拎了一个酒壶,仰脖喝了一口,笑得十分妖孽。
白芷见他如此,也是笑起来:“柴大人,今日若再醉酒闹事,只怕沈姑娘非得打死你不可。”
柴彦平笑道:“这官都给撸了,还什么柴大人?说来不是玩笑了?”说到这里,他又喝了一口酒,“这酒真是香得厉害,我都想好好尝尝呢。”
“那……柴公子立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品酒吧?”白芷问道,柴彦平哈哈笑道:“里面闹哄哄的我不喜欢,这才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萧夫人觉得很奇怪?”
“良辰美景,又能在这里看着心念之人从这里过去,自然也是乐事一件。”白芷微笑道,柴彦平倒也不回答,仰头看向了星空。
如今星空十分璀璨,白芷于星象一窍不通,也只是抬头看着。柴彦平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这紫薇垣之中,倒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什么?”白芷和李施夷相视一眼,双双问道。
柴彦平仰脖喝光了瓶中酒,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北极五星的之中的帝星光芒如此暗淡,看来大熙的命途将尽了。”他说到这里,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只是这四辅星,这光芒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听出他什么意思,白芷倒是释然得很:“既然如此,柴大人难道不明白?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更有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星象之事,我不懂,柴大人却是此中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不必多说什么。”
“哦?”柴彦平挑了挑眉,又抱胸道,“萧夫人,这人做事总得有好处吧?总归和你有仇的是上官大人又不是我,你寻仇也寻不到我这里来,况且现在官也被撸了,什么不轻松?不过就是闲云野鹤一个罢了,就算是博陵侯来日变成了皇帝,他素来是什么性子的人,人人都说他礼贤下士,乃是谦谦君子,总犯不着找我寻仇吧?”他说到这里,耸了耸肩,“没好处的事,傻子都不做。”
白芷沉吟片刻,扶了李施夷要回去,走了几步,又转头笑道:“柴公子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人罢了。只是这事,却不是我能许诺的,柴公子若是真的想要,还是去找侯爷开口吧。”
刚一进了堂中,却见原本安生的气氛有些僵滞,白芷和李施夷有些不明所以。见萧逸和夏侯杰飞快的过来,更是不解了:“出了什么岔子?”
萧逸拉住白芷,神色倒像是十分不在乎,柔声道:“方才有太监来了,说是皇帝陛下病重,钦点了些大臣,让人进宫去呢。”
白芷心中“咯噔”一声:“进去了,还出得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