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白芷、李施夷和品玉三人全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三人坐在一起逗着孩子。小姐儿原本就是个腼腆的,只是小口啃着手中的点心,桃花见沈沁荷走了之后,倒也渐渐放松了,左手抓着桂花酥,右手抓着枣泥糕,活脱脱的左右开弓。
不觉沈沁荷怒气冲冲的回来,李施夷和白芷相视一眼,双双笑道:“这是怎么了?气成了这模样?难道嫌衣服不好?阿弥陀佛,可再没有沈姑娘能穿得了。”
沈沁荷立在凉亭下,见三人说笑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中泪意纵横:“你三人这样亲厚,我却是多余的,你们都瞒着我,我就不能知道么?”
白芷和李施夷面面相觑,沈沁荷素来都是明媚的性子,又是个直肠人,彪悍得就是普通男子都不及。这样果毅的女子,何曾有过这样含泪的模样?白芷沉吟片刻,又得了品玉的眼神,这才下了凉亭,拉住她的手:“沈姑娘怎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
“你问我怎么了?”沈沁荷冷笑道,“你自己不知道怎么了?我且问你,好端端的,萧逸给你哥哥写什么切结书?”见白芷神色有些迟疑,沈沁荷退了一步,“你果然是知道的,知道也不说?”
“我怕你多想,也不愿让你伤了心。”白芷很快平静下来,说道,“沈姑娘……”
“你怕我多想,不愿我伤心?”沈沁荷气道,“等你二人孩子都生出来了,才叫我知道?”她说到这里,又跺脚嚷起来,“你们蛇鼠一窝,故意来气我!”她说到此,转身就走,白芷也叫不住。李施夷见状,也下来拉住白芷:“这是怎么了?”
白芷无奈叹气,将前因后果与李施夷和品玉说了一遭,李施夷这才讶异道:“桓哥肯松口了,也是顶顶好的事啊。只是沈姑娘,她、她……”
品玉沉吟了一会儿,也开口说:“我觉得你没有错处,也不该自责才是。这是个人的缘法,不拘她怎么想,难道你和萧公子两情相悦,因为她就不能在一处了?只是沈姑娘的体面,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保存。”
看着沈沁荷离开的方向,白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如今天气已经有独属于夏日的晴暖,天气却是阴郁起来,稀薄的闷热感渐渐的袭了上来,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去瞧一瞧,总是个女孩儿,若是出了事,侯爷非得和我们反目不可。”白芷说着便要下去,李施夷慌忙跟上她:“品玉姐姐且看着两个小的,我与阿芷一道去,沈姑娘若是恼得厉害了,只怕阿芷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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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沁荷一路狂奔,几乎连发髻都散乱了,到了大门口,正要出去,就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守在门前:“沈姑娘,还是回去吧。”
“你们也敢拦我?好一派萧府的规矩!”沈沁荷厉声道,“你们主子什么都瞒我,你们也敢来欺辱我?”她说着,就要抽下腰间的马鞭来。沈沁荷素来彪悍,这名声在京中也是有所耳闻的,几个家丁面面相觑,纷纷笃定了一件事——只怕这里的人全上都能被沈沁荷一一打趴下了。
为首的家丁道:“沈姑娘,倚翠姑娘方才说了,别让沈姑娘出门去,若是出了事,那可是大大的不好。”
“倚翠?”沈沁荷冷笑道,“吃了萧府几日饭,连自己是谁家的都忘了?我的丫头今日敢拦我了,你们也不要命了?”
家丁也是为难,又怕沈沁荷真的动手,只能尴尬的僵持着。角门处才有马车缓缓进来,几个家丁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慌忙道:“大人回来了。”
沈沁荷心中“咯噔”一声,收了鞭子,就站在门前,看着青布马车停在了面前,萧逸从马车上下来,穿着浅绯色的五品官服,他原本就清俊得如同谪仙一般,穿上官袍,更让人觉得器宇不凡,让人几乎没有移开眼睛的想法。
“谁惹了沈姑娘不欢喜?”沈沁荷的为人,萧逸比白芷还清楚,她虽彪悍,却从不会这般不注意自己的仪态。此事的沈沁荷,眼中泪意未祛,发髻也有些散乱,虽说比起平日增添了几分柔弱美,但“柔弱”这两个字,浑然不适合沈沁荷。
见萧逸盈盈含笑的模样,沈沁荷冷笑道:“你让他们都散了,我有话问你!”萧逸闻言,也点头让众家丁都撤去,这才说道,“沈姑娘有话就问吧。”
“我只问你一句,我到底什么地方不如白芷!”沈沁荷虽说眼中还有泪水,但娇小的身子立在那里,那样刚强的模样。见萧逸目光流转,似乎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沈沁荷手中马鞭一扬,“萧逸,你今日若是不说清楚,休怪我不顾念这么几年的情分。你知道我的,我说得出做得到,绝不是威胁!”
萧逸抿了抿唇,看着沈沁荷,一双如同黑墨般浓郁得化不开的眸子之中啜了几分无奈。沈沁荷指着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啊,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家世,容貌,或者说别的?我到底什么地方不比她,你是什么人,我难道不知道?你素来都是高傲的,何曾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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