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处?”
“黄泉。”
一片无声。
“该不会是你刺杀的那个……闻人简?”常安开口试探。
“哼,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老朱狠狠的灌下一口酒,“小姑娘,你有什么事,直说!”
南柯默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陈旧的小剑,交给小子。
小子摇头,表示不认得此物,南柯脸色更是黯然,“难道我阿婆念了一生,却是连名字都不被那江东流知晓吗。”
小子不出声,片刻后起身,抓起小剑,拎起一壶酒就飞掠而出。
梁一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老朱喝着闷酒,一杯又一杯,“去看师傅了吧……”
郊外的深山里,荒凉得很,有一墓就这样孤零零的看着怀阳城。
小子用棍子扫了扫,对着这座坟墓笑了笑。
“老头,你说你年轻时候风流还真是不假,”小子一屁股落地,“当时和你第一次见面我几岁来着?哦,对了,是十五岁,十年了啊,连我都快记不清了,我十五岁的时候你是啥样子?恩,我想想,对了,你刚被官府打了一顿板,走路都是扶着墙,还硬跟我扯皮说是那迎客坊里的小娘皮弄的,哪是啊?只见过小娘皮们弄坏男人腰的,没见过弄坏男人屁股的!还和我装!诶呦呦,你那时候还气的不轻,想赏我一棍却被我夺了这棍子,赏你一个大屁股。”
小子嘿嘿一笑,拍了拍树在身边的棍子,“也就是你,被废了武学还能这么得瑟,换了别人啊,早就不知道死那个旮旯里了。而也就是你,被我这样捉弄,还不恼,直说我是个武学天才,连天下第二都打得过,不愧为十个窍的娃。我那时候哪懂得这些,还问你为啥不去当那个天下第一?你倒好,大手一挥,说咱不稀罕。不稀罕个头,不就是打不过那天下第一嘛,我当时可不就这么想,只是看你可怜,没说。你可好了,直接赖上我了,说要把我教成天下第一。”
小子躺在江东流的墓碑前,小声的说道:“其实那时候你可小气了,连我吃你一口粥都要唠叨个半天,更别说把棍子取名水火棍,不就是记那官府的仇吗?哪有一点宗师风范?可是啊,老头,如果我说,我现在都快忘记了你这老头的一点一滴,你会不会也记恨我?”
小子把那把小剑埋在江东流的坟墓旁,念叨:“好在还有人记得你,还有人记得你就行。只不过你欠的风流债我可不管啊,你自己在地下自己和你的老相好去说,就你这乱乎乎的样子还有人喜欢,我也是奇了个怪啊……老头,我越来越怕了,先说好,可不是怕别人打我啊,我的功夫都是你教的,还怕谁?我是怕啊,除了我们这一帮人想着你,其他人都不会想着你了……别不服气,你说谁会想着你?是你守的这片江湖还是那些无耻之徒?你老是说,一个人啊,会死三次,一次是断气,一次是葬礼,则最后一次啊,是当所有人忘掉他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傻不拉几的骂你酸,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个理。而现在呢,你最后一次快死了,我不甘心啊,你为这江湖做了那么多,你老是说不需要别人念叨你的好,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还是想别人能记住你江东流一点好,哪怕是一点,不然啊,哪里有底子可以和地底下的哪些老不死吹吹牛皮?所以啊,这事,还得我来做。”
小子起身,把那一壶酒全倒了,蹲在墓前,摸了摸粗糙的木板。
“虽然啊,我老是叫你老头,不肯叫你师父,你口上说没事没事,心里想必还是想我叫的吧。我呢,也是打心眼里愿意叫你的,只是孩子嘛,犟的不行。现在想想,真是傻的要死,好了,不说了,这次啊我要离开时间长一点,去要替你走一趟江湖,还你一个公道,等我回来,照着礼数,”
他顿了顿,嘿嘿笑道:“再叫你一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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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或许是笔力不深的缘故,我总想刻画出一个个不同的人物,或是庙堂,或是草井,这细节多了,主角笔墨自然而然的少了,可是这偌大的江湖,三国的庙堂怎么会是一人的舞台?配角自有配角的风采,主角也有主角的光环,这个天下就像是一个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台,哪有主角一人唱独角戏的理?当然,我们的主角梁一,在接下来会展现自己独到的风采,他怒吼着,冲锋着,管你什么教条人情,什么世俗伦理,他都一刀劈之!这样的好男儿,你们何不耐心等待,等着他现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