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悠悠地道:“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白姨娘也有这样的身份。”白姨娘的声音很平静:“时间久远,素兮已经不太记得了。”“不太记得了!”柳夫人勃然大怒,“你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想这样揭过吗!”
白姨娘适时地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囊:“夫人!这……就是剩下的那一半!”柳夫人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眼神全都聚集在白姨娘手上的那个小锦囊里面,满满的是不可置信。
白姨娘扑通一声跪在了柳夫人的面前,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拖着那件东西高举过了头顶,声音凄厉:“夫人!素兮保管这件东西,原本不打算再说出来,只是……只是我不能看着如丝就这么入那火坑!如今素兮向夫人献上,还请夫人,救如丝一把吧!”
柳夫人看着跪在那儿的白姨娘,最终还是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锦囊:“白素兮,你这般的人,为何还能守着这件东西?”
白素兮已经泪流满面,她深深地跪伏在地上,哽咽的说不成句:“素兮罪孽深重,夫人如何责罚,素兮都毫无怨言。”
柳夫人一甩袖子:“责罚?要责罚你也轮不到我,你就在后院给我好好地呆着吧,永远都不要在出来!”
很快的,春意阁就得到了白姨娘被夫人申斥的消息,花如丝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姨娘她做了什么?母亲怎么会这么气愤?”
来报信的小丫头摇摇头,表示她只知道白姨娘在柳夫人那儿吃了挂落,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花如丝按着心口,只觉得一阵阵的喘不过气来。她咬着牙,眼里含着泪:“姨娘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身为庶女,得不到亲娘的疼爱,她拼了命的去讨好柳夫人,结果现在亲娘又把嫡母给得罪了?花如丝觉得自己前途无亮,心里面埋怨白姨娘,又十分的担心她——会不会被柳夫人责罚?要知道柳夫人罚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
花容真也得到了消息,她很诧异:“白姨娘向来深居简出,又不得父亲宠爱,在这后院中向来像个隐形人似的。这次究竟是为着什么,怎么会惹得母亲勃然大怒呢?”
梅英摇头道:“姑娘,奴婢听奴婢的娘说,好像是白姨娘为着三姑娘才得罪了夫人的。”花容真若有所思:“为着三妹妹么。”
白姨娘这个人向来冷冷清清的,这个时候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是被逼急了。花容真咬着嘴唇想了想,顿时站了起来:“不好!”
父亲想要送进宫的已经不是她了,居然是花如丝!花容真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事情能够让白姨娘这么不管不顾了。
梅英在一边看的迷糊:“姑娘……什么不好了?”“三妹妹,”花容真看看梅英,“还要你再跑一趟。”梅英这个是听得懂的,她拍拍胸口:“姑娘吩咐!”
花容真凑到她耳边,如此这般的一说,梅英便心领神会。她笑嘻嘻地冲花容真福了福,然后对她说:“姑娘放心,交给我吧。”说完,梅英就急匆匆地去了。
花容真耸耸肩:“芍药,海棠,服侍我洗漱吧。”突然有了事情要做,花容真瞬间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萧府上,萧无刹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他看着手里面刚从云州递过来的消息,觉得某些人真的是十分的胆大妄为。
以为东厂都是吃素的吗?萧无刹冷笑了一声,将那张轻飘飘的纸丢到了谢必安的面前:“你看看。”谢必安跪在下面,抖抖索索地拿起纸,一目十行,顿时满头大汗:“大人……这……”“有些人等不及了,”萧无刹叹气,“我原本还以为,身为前朝皇室,好歹能有些耐性。”
结果没想到他们这么急,何郁前脚才进了京城,后脚就坐不住,开始搞小动作了。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东厂的监控之下。
谢必安将那张纸重新放回到了萧无刹的桌子上,低着头道:“大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不急,”萧无刹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