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娘亲逝世

    “娘，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未等娘亲问出来雁凝就抢先说了出来，“一个会飞的人！但他说他不是仙人。”

    兴奋的雁凝没有注意到娘亲在听到“会飞的人”时脸色一变，继续在那手舞足蹈的说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不过那个人不收我做徒，还说什么没有缘分”雁凝失落的说道。

    “好了，没有缘分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想这事了。”娘亲打断她继续往下说去，又是补着衣服，只是那细细针尖细不可查的在颤抖。

    雁凝原本还想问娘亲那人是干什么的，不过听娘亲的语气似乎不想再说这事，只得颓然地回了屋子里。

    第二日，村里人都知道柏天凡被仙人收为徒弟了，纷纷到村长家道贺。

    “不愧是村长家的孙子，就是不一样啊！”

    “哪里哪里。”村长谦虚地说道。

    “这可比考取功名好太多了！”有个村民说道。

    村长摸摸胡子，赞同地点点头。自己不过才得了个秀才的功名，原指望儿子能有出息。但谁想他不是这块料，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到了孙子的身上。天凡也是个争气地，九岁时就是童生了。原想过个几年再考秀才。不过这下更好了！就连皇帝都要敬那些个仙人，现在他孙子就要成为仙人了，可算是光耀门楣了啊！

    雁凝挤在人群里，听着那些人都在夸柏天凡，还有说仙人的好。

    真的那么好吗？雁凝想，成为仙人了，是不是就可以让她娘过上好日子，找到爹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也想成为仙人！

    雁凝十二岁时，娘亲去世。

    雁凝抱着早已冰冷的娘亲痛哭，乞求娘亲能醒过来。但周围除了她的哭声和外面狂嚎的西北风没有一个人应她。

    眼泪都哭干了，嗓子也哭哑了，可是娘亲还是没有醒过来。

    是福大贵料理的后事。除此之外没有一个村里人过来，也许娘死了他们还幸灾乐祸吧！

    “你给我赶紧回家！”一个老妇人赶来揪着福大贵的耳朵凶道。

    “娘，松手！”福大贵痛的龇牙咧嘴，可又不敢反抗。

    “你还在狐媚子这干嘛？人都死了你还不死心还想要人家的女儿不是？”说完斜眼看了眼初显美貌的雁凝一眼，充满鄙夷。

    雁凝看到了，只觉得心被用刀子剜了一刀。但她没有哭，娘死的那晚她所有的眼泪都被哭完了。

    “娘，你说的是什么话！雁凝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福大贵有些生气。

    “都十二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嫁人了，还不能做什么？估计连怎么勾引人都知道了吧！”

    “娘！”福大贵这下真的生气了！

    “我说的不对嘛！”他娘硬头说道，不去看雁凝那想要吃了她的眼神。

    看着他娘这样，福大贵只好推攘着他娘回去。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等福大贵和他娘都走远了，雁凝还是没有哭出来，只觉得心好难受。失了魂似的抱着怀里的骨灰盒，走了出去。

    冬夜里的西北风呼啸，刮得雁凝脸疼，但她却好像没有知觉地往村头一步一步走去。

    雁凝爬到树上坐下，看着骨灰盒轻轻说道：“娘，您肯定还没上来过。我跟您说啊，这里风景最好了，能看见好远好远的地方。”

    说完就抬头看向远方，可除了黑漆漆的夜空就只有白茫茫的雪了。

    “真是的，早知道应该早点带娘你过来的！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说完竟是抱着骨灰盒哭了起来，原来她还有眼泪啊！

    哭了很久很久，雁凝才停了下来，但身子还是控制不住地抽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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