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怎么看?”
不知道相隔千里的华家,对于曾经同朝为臣的甄家做何看法。
华夫人有些诧异,“废后,甄后?”
“嗯,”华妩点了点头,“都说宋瑶是推倒了甄绮才能上位,不过甄家这么枝繁叶茂,皇上就不怕万一斩草除根不尽,甄家反扑?”
出乎华妩的意料,华夫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还小,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话毕,华夫人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乖,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就抄到这,累坏了你你爹可得怪我了。”
竟然是打算就这么赶人了。
华妩心中暗暗纳罕,哪怕华家和甄家没深交,但也不至于提到就避讳如此,难道华家当真把不问政事贯彻的这般彻底?
“娘……”虽然心中另有想法,但华妩面上还是耍赖地拖住华夫人衣袖,“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了,你连这点都不告诉我,要是我闯了祸怎么办。”
“叶琴会告诉你怎么做,”华夫人堵住了华妩的嘴。
“但是……”华妩依旧不死心。
“没有什么但是,”华夫人转身告诫华妩,“如果真有什么忌讳,方黎会告诉你。”
那个神棍还有这种用处?
莫非她看走了眼,这货实际上是一部隐藏的百科全书?
华妩腰酸背疼地回到院内,一进门就看见叶琴的脸。
大热的天,青衫白裙的侍女脸上半点汗渍都没有,周身透着一股幽幽的兰花芬芳,让人一眼看去立刻就觉得浑身清凉。
“小姐,宋贵妃今天赏了件东西下来。”
气温太过于燥热,华妩有些心烦,不耐地挥了挥手,“你处理就好。”
叶琴摇了摇头,“这次的不太一样。”
华妩有些诧异,叶琴是华夫人一手教导出来,为的就是替想华妩之所想,急华妩之所急,不可谓不全面,有什么是她都
“给我娘看了?”华妩停住脚步,打算试一试华夫人亲手指派下来侍女的能力到底如何。
“夫人让奴婢来前曾交待,先由小姐做主,不合适之处再禀给她。”叶琴不卑不亢地回答。
这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华夫人倒是真心打算好好教导自己的女儿。
这个叶琴,恐怕在有自知之明不喧宾夺主的同时,也是打算暗暗看一看自己这个主子的能力。
虽然就算她真的一无是处凭借叶琴的忠心也不会弃她于不顾,但这也就不是华妩的所作所为了。
房内四处摆放了冰块,华家在华妩的待遇方面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娇养。华妩有时候不得不苦笑,华夫人也不想想,在家就娇养成了这般模样,嫁出去要嫁到多好的人家才不至于让华妩受委屈?
但无论如何,扑面而来的清凉的确让人心神愉悦。
叶琴服侍华妩沐浴换了衣服之后,这才把一个檀木镂金的匣子碰了上来。
华妩漫不经心地伸手打开,却在看清楚其中东西的第一眼僵在了当场。
怎么会是这个?
一只纯白的玉镯,其上一点殷红的玉眼让整个玉都泛着微微的红色水光,明艳不可方物。
华妩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摆在匣子里衬布上的结果,如果一旦把玉镯拿起,镯身的红色光晕会迅速褪去,只余一片纯白。
她怎么不认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分明是她的旧物。
“小绮,你看这是什么?”
那个她一直避而不及的少年声音如跗骨之蛆般忽然穿透了时光而来,华妩的心跳骤停,眼前情景飞速后翻,停在甄府后院她十岁生日的那一日。
粉妆玉琢的小姑娘看了看少年手中的玉镯,微微皱了皱眉,奶声奶气道,“这种玉镯子我那里有好多,阿泽你拿这个干什么?”
连伸手都懒得伸手,脸上的期待也变为显而易见的失望。虽然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恰恰是童言无忌才最伤人。
那时候夏泽不过是一个落魄皇子,能拿来这个玉镯恐怕也已经是极限,可那时的甄绮并不懂这一点。她自幼娇生惯养,甄家又是豪门巨富,就算是羊脂玉的饰物也不过是讨大小姐欢心的玩意,区区一个纯色玉镯她还真看不上眼。
夏泽的笑容微微一僵,伸出去的手也有些勉强,但依旧强作欢笑,“小绮,再好好看看。”
是不是从那时起,夏泽就已经开始记恨?
“有块红斑。”甄绮眯起眼睛看了半晌,虽然口上没说,但心中却更加不以为然。
白玉无瑕,有瑕疵的玉拿来给她庆祝生日,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