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抖动着右手,气的说不出话来。
季子说的没错,当时他确实没在场。
至于赢恬说要划土地给矢国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现在这家伙竟然说赢恬当时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这难道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姜渊气愤的简直都要疯了,但是他又不能把季子怎么样?
你敢杀了人家吗?
你当然不敢,杀了季子就等于公开向秦国宣战,到那时矢国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不杀吧,明明说好的事情,他竟然敢矢口否认。
姜渊重重的坐下来,望着殿下的季子。
季子是平静的,但是在姜渊看来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挑衅。
“季子先生,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曾经也是散国的首领,为何今日会沦落到给别人当臣子的地步;还为自己的敌人卖命,你不觉着屈吗?”既然你要挑衅我,那我就拿你的软肋说话。
在姜渊看来,季子作为一个曾经的首领,今天来给秦国当臣子,这就是他的软肋。
但是季子却不这样想,季子“哈哈”一笑,“天下大事,如百川归海,一路向前;现在秦国统一关中的趋势不可阻挡。散人不过是顺应大势罢了,根本不存在委屈的事情。反而我觉着能在此时为秦国的崛起尽力,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我有何委屈?”
“秦国统一关中?”这话让姜渊听着甚是刺耳,秦国统一关中,我们去哪儿?芮国去哪儿,梁国去哪儿?还有晋国的西河之地也在这儿,你敢说秦国统一关中?
“哈哈哈,季子先生真会说笑话,秦国统一关中,那要看我们这些关中国家答不答应了。”
“天下大势不可阻挡,国君只管看着就行,这个结果你会看到的。”季子平静的说道,“到时候,你吞并秦国的土地都得吐出来。”
“休想----”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为了要回秦国的土地,姜渊算是明白了,大声喝道。
“哈哈哈,这么说矢国摆明了侵略秦国了。”季子一句话说出了事情的本质。
既然季子说秦国没有答应过给矢国土地,那么矢国夺取秦国土地那可就是侵略,就是掠夺。
这?
姜渊愣住了,他头上冒出了汗。
矢国入侵秦国,这么大的帽子他还真担不起。
但这个时候,他能退缩吗?
退缩就意味着认输,就意味着要把从秦国拿来的土地重新还回去。
他能吗?
很显然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不然我姜渊成了什么人?
季子也看出了姜渊脸上的汗水,他的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容。
群臣都看着姜渊的表现,对于这位新国君,群臣其实也是不感冒的,有那么一点看他笑话的意思在里面。
历史的时刻凝聚在了姜渊的身上。
许久,姜渊终于说话了,“季子,我知道你能言善辩,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你狡辩;当年赢恬是答应过矢国,要把渭水以南的土地划给矢国,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今天我们拿下这些土地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于你们秦国怎么说,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是依据当年的约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么说国君承认入侵秦国,更不愿意把秦国的土地还给秦国了?”季子向来说话直接,今天也是一样。
“随你怎么说,土地一寸都不可能还给秦国。”姜渊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对季子说道。
“既如此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微臣告退---”
说完季子转身出了矢国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