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溢于言表,从外表看来却是一种温柔关怀的态度,可是能隐约感觉到对方心理的她,复杂的感受到了关切之外的试探。
不,其实这样也够了,在这样的乱世谁会毫无防备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呢?何况他也有着关心的心意。
【不知道啊。】弥顺着Giotto的视野眺望远处,少年和缓柔和的声音实在很能撩拨心弦,不像本地人总有方言参杂在里面,纯正的意大利语被少年说得十分优美动听【不过没关系的,再等一段时间我应该就能回去了。】
“Giotto!”身后传来少年的呼喊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弥的视线随着Giotto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名有着红色头发的少年,左边面颊蔓延上红色的火焰纹身,桀骜不驯的凌厉眼神配合着那红色的纹身看上去异常帅气,他似乎要比Giotto高一些,因为弥用Giotto的视角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在仰视。
“怎么受伤了?”名为G的少年很快发现Giotto脸上的伤,皱起了眉“调戏女孩子结果被人家打了吗?”
“怎么可能啊!”Giotto无奈的出声反驳,伸手碰了碰脸上的淤青“被那个英国人的仆从围堵了,刚刚才逃出来。”
虽然知道自家伙伴做事一直都很稳重可靠,可是对方时不时的冷笑话却总是让他无法招架。
“这里看来也呆不下去了,我们去别的城镇吧。”G双手枕在脑后,商议一般看着Giotto“弗兰高怎么样?听说是个不错的地方,一直很安宁。”
Giotto的视角一直很认真的定在G的双眼,只能被迫看到Giotto所看到的东西,弥的心思很快就移到了G身后的夕阳上。
日暮的太阳已经渐渐落于地平线,没有被光眷顾到的地方呈现出寂寥的深蓝,而天边还用尽力量燃烧的火烧云也会很快失去色彩,天空中已经有星星浮现。
不知道十九世纪没被工业严重污染的天空,晚上会不会有庞大漂亮的星群?
远处由希腊人建造、后又被罗马天主教廷占据的神殿响起了钟声,浑厚声音吸引了金发少年的注意,弥只能被迫将目光偏离了那天边的夕阳。
两名少年商论的结果,就是踏往了前往弗兰高的道路,身无所累孜然一身的少年们虽生在乱世却仍意气风发。
虽说是去另一个小城镇,却也仍在巴勒莫的范围内,只是对主城来说有些偏远,路途也崎岖一些。
【嗯?弥小姐很确定政府不会发布这样的法令?】在对方听到对西西里有可能会实行自治制度的时候,弥以一种十分笃定的方式否定了这个消息,还在和同伴前往弗兰高的Giotto不禁问道。
【右翼政府不会同意的,最多实行铁腕政策让这里更怨声载道而已。】弥回想着巴勒莫那条大街上的四个街区,想到那气势恢宏的神殿教堂,还有作为巴勒莫城保护神而雕刻在墙壁上的圣徒罗莎莉娅,不禁对这个地方觉得可惜。
西西里的马菲亚,那不勒斯的卡莫拉,还有卡拉布里亚的恩德朗盖塔,一天天的过得过于悠闲无趣了,弥也开始思考局势以打发时间。
Giotto没有回弥的话,他一边走着路一边沉思着什么,弥发现这孩子总是有事没事就陷入到思考者的状态,好像在他的大脑里将所有事演练一番他就能得到结果一样。
【你说这个世界会改变吗,弥小姐?】好久好久,他才对快要睡着的弥问出声。
弥看着视野中茂盛的绿色植物,耀眼的阳光在风中摇晃的花瓣上打上闪烁的光影,她静默了一会才响起少年问了她什么【世界总不会一直用同一种姿态出现,可是变好还是变得更坏却是说不准的,改革的浪潮需要一个意志坚韧且有能力的人去带领,其他祈求幸福的民众才能跟随而来。】
少年说的世界自然只能是少年所呆的世界,弥的回答也过于笼统模糊,不过弥并不对少年抱过高的期望。尽管相处时间很短,不过她却很清楚这个金发的少年对人有着怎样近乎软弱的温柔,他不可能去引领革命,因为他这种温柔的人,怎么能沾上血腥。
蓦的,弥即将沉入睡意的头脑忽然已经,纲吉从容微笑的脸浮现在脑海。
弥看着远处山脉间,农家的烟囱冒出屡屡白烟,风声在耳边呼啸着,她再次涣散了思绪,好吧,也许这个少年真的能有让后人喟叹的作为。
Giotto,也许你能成为这个时代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弗兰高被攻击,G爷说为什么的时候,G接了一句大概是因为商品没有打一折,小衣瞬间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