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碑,我怕将来没有人记得我。”
死到临头,林牧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过世多年的父母,他们出事离开的时候,他小学还没毕业,被流着眼泪的姑姑带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去了,母亲只有一口气。
他永远都记得母亲的手紧紧的抓着他,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你要好好活下去,就是这句话,即使生活再艰难,再贫苦,林牧都坚持了下来,别人的冷眼冷语他不当回事儿,岁月的艰辛他也努力克服,因为这是父母对他最大的希望。
但是今天,他恐怕做不到母亲的要求了,他要死了,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因为一个匪夷所思的原因。
“闭嘴!”严华冷喝一声,抬起匕首就狠狠的砍下去,他向来是个主意很正的人,既然下定了决心不放弃林牧,就会尽自己的努力救他,即使会害自己陷入危险,也在所不惜。
预料之中的血肉飞溅并没有出现,明明林牧看起来白嫩嫩的,那条细手臂居然毫发无伤。
严华心中一惊,再想要来一下的时候,那根细小的藤蔓忽然竖立起来,直接抽中了严华的胸膛,明明看起来他的力道和重量都不如食人藤,但就是看起来这么轻飘飘的一下子,抽的严华直接倒飞出去,更可怕的是,这一下子居然还能吸取他的异能。
这个变故显然震惊到了林牧,他有些傻傻的拽着藤蔓的根部,好吧,其实这东西压根没有根,他只能将扎入自己身体的部分当作根。
不过很快的,他就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将手臂困在胸口的位置,不让藤蔓有伤人的余地,大喊道:“你走啊,我让你走!”
“你不是很喜欢吸干别人吗,来啊,尽管来,我不怕你!”林牧大声叫道,心底忽然升起无限的勇气,死有什么可怕的呢,死了,说不定他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能够见到死去的父母,还能救下严华那个傻子,算起来也是值得。
但是话音刚落,胸口处传来的疼痛就让林牧大声惨叫起来,他低头看去,只见藤蔓的一头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真的要死了吗,林牧恍然想着,他朝着严华的方向看去,只见他脸色大变的朝着自己跑过来,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傻子,明知道这么危险,应该早早的将他丢在这里才是。
很快的,林牧的眼前变成了一片漆黑,那种心脏被撕裂的痛苦似乎也随之远去,林牧茫然的四下环顾,暗道死亡原来是这样子的吗,他还以为会见到死去的父母,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的姑姑,但是眼前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他在这片黑暗之中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天空慢慢的亮堂起来,林牧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棵巨大的树木耸立在他的面前,是他醒过来时见到过的大树,他猜测觉得可能是紫衫树王的大树。
在这里,这棵树依旧是遮天蔽日的,但与之不同的是,树上缠着无数的藤蔓,细小的藤蔓密密麻麻的遍布树身,让人不由得担心大树能不能承受得起。
他就站在树下看着花开花落,春去冬来,无数的果子一遍遍的落下,唯一不变的是那奇怪的藤蔓。
渐渐的,他发现大树并不是对藤蔓毫无办法,与其说是不得已被寄生,不如说是相互作伴,大树提供给藤蔓生存的力量,而藤蔓为大树卷来各种猎物。
直到有一天,所有的藤蔓忽然之间毫无预兆的枯萎了,变成枯藤的藤蔓失去了生命力,被大树抖落在地下。
再然后,林牧看见自己突兀的出现在树下,他摘去了大树的果子饱腹,在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藤蔓的种子,不知道为何,那颗种子一直都没有发芽,一直到他们遇到了进化兽的围攻。
在进化兽攻击他的那个瞬间,种子随着风飘进了进化兽的血盆大口之中,紧接着,他看见大黑个的断臂求生,看见了涛子的凄惨死亡,看见进化兽被吸食殆尽。
原来,是我将这个鬼东西带出来的吗?林牧茫然的想着。
“林牧,林牧!”严华亲眼看见那鬼东西钻进了林牧的胸口,那一刻他也以为林牧没救了,心中说不出的低落,但是很快的,他发现情况不对劲,大黑个还是异能者,但在藤蔓寄生之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成了人干,但是林牧不但没有如此,气息还十分的平稳。
严华将林牧抱在怀中,见他茫然的睁着双眼,似乎什么都看不见的模样,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他伸手探向林牧的胸口,男人只穿着一件麻衣,几户没有什么遮挡,那里平平坦坦的,出了凸起的豆子什么都没有,严华撩开领口,从这里依稀能够看见一个绿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