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次,恐怕石老牛没有说谎。天道府地势较偏,土地也不富庶,十几年前除了天道府,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拿得出手的门派了。天缘山庄主修的是内功,但他们的内功又不同于其他进攻型的内功心法路数,以辅助为主,可令修炼者调养生息,美貌长寿,再则亦有龟息功等功法。在天道府这个贫瘠之地,皇甫土根的武功可以称雄,可若是中原来的高手,能够打败他的大有人在。石老牛一直在天缘山庄做管家,鲜少有跟中原武林人士交往的机会,杀人抢秘籍的是谁,他兴许还真不知道。
韩长生坐回椅子上,有些纳闷。好容易挖出了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会是谁呢?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易老三的声音响起:“少爷?”
安元起身,却没有站稳,身体向后一晃,韩长生连忙扶住他,他一屁股坐到了韩长生的腿上。刚才安元吸入了不少迷香,虽然用内功逼出去一部分,但体内毕竟还有残留,他蹲久了,竟没能站稳。
房门被推开,易老三冲了进来:“少……!!!”
他一进门,就看见安元脸色迷离地坐在韩长生腿上,韩长生搂着他,少爷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易老三惊呆了。
韩长生也是一怔,忙道:“你怎么来了?”
易老三羞窘地转开视线,这才看到倒在床边的石老牛,又是一惊:“我,我听见惨叫声,是从少爷房里传出来的,我就……这是怎么回事?”
韩长生半扶半抱地把安元放到边上的椅子上,起身封住了石老牛的穴道,摆摆手:“这家伙是内贼,你把他带出去,找间柴房先关起来吧。”
易老三惊讶极了,安元疲惫地点点头:“照他说的做。”
易老三上前,看见落在一旁的匕首,倒抽了一口冷气,回头看安元,却见韩长生已经蹲在安元身前,头也不回道:“我要帮你家少爷逼毒,你去吧。”
易老三不好再问,只得扛着一脸痛苦的石老牛出去了。
韩长生把安元扶到床边,助他运功,不片刻,就把他体内残余的迷香全都逼出来了。
安元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比先前精神多了。
韩长生不无得意:“怎么样,我说的吧,你爹不是魔教杀的,原来是你家里出了内贼。”
安元皱着眉头道:“凶手还没找到,如何就能说不是魔教做的?”
韩长生心道要是杀人偷秘籍的是我大天宁教,本教主现在哪还需要你每天帮我调理真气,我早就天下无敌了好吗!嘴上却只能道:“得了,摊上你这个徒弟算我倒霉,我一定帮你把你的杀父仇人找出来行了吧?”
安元不语。
韩长生帮他逼出迷香用了真气,前两天晚上安元也没有帮他运气调息,此刻他觉得有些难受。安元看出了他的难受,拉起他的手,开始将自己的真气缓缓注入韩长生体内,帮他引导。
也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又响了,易老三推门走进来,看到的场景……差点闪瞎他的眼睛。
安元和韩长生赤膊坐在床上,因为每次运气调息都会出大量的汗,以免打湿衣服黏在身上难受,之前他们就把衣服给脱了。安元正拉着韩长生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胸口——他在往韩长生膻中穴输入真气。
易老三连忙捂住狗眼。他看到的,是两个赤膊男人在摸胸亲热……“我我我,我把老管家关起来了,我就是想来问问,接下来该怎、怎、怎么办……”
安元冷冷道:“出去!”运气到一半,他不想被人打扰。
易老三满脸通红,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赶紧把门关上了。
翌日一早,易老三来叫少爷起床。经过一晚的痛定思痛,他仔细回想了下昨晚撞见的旖旎画面,觉得应该是他想多了,没准少爷和少爷的师父只是在练功呢?中原武林稀奇古怪的练功方式多得很,一定是自己太不纯洁了!少爷长得这么玉树临风,肯定很受中原女孩子的欢迎,少爷师父长得也不赖,没准小妾都取了好几个了。少爷还要替天缘山庄开枝散叶呢,那种事情绝对是他误会了!
走到安元的房门口,易老三敲了敲门:“少爷,起床了!”
屋里有一阵没动静。
易老三奇道:房间里没有人吗?他又敲了敲门:“少爷?”
突然,房门被人拉开,易老三吓了一跳。
韩长生一脸不悦地走出来:“这么早叫什么。”
易老三吓了一大跳。韩长生还赤着膊,身上有几道红印子(蚊子咬的),揉着腰(安元打击报复折腾的),打了个哈欠:“你家少爷还在睡呢,昨晚他太累了。”
易老三:“……!!!”他们,昨天,一整晚,赤膊睡在一起!!少爷太累了!!少爷师父腰酸得直不起来了!!
韩长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易老三心中无数草泥马呼啸而过,他僵硬地转身,木头人一样迈开脚步,没走几步,韩长生突然叫住了他:“对了,你等会儿送床干净的铺子来,我们昨晚把铺子全弄湿了。”
易老三倒抽了一口冷气,老泪纵横。少爷和少爷师父,还真是能干啊……
韩长生无精打采地回了自己房间。每次运气调息之后他和安元都会精疲力尽,所以昨晚懒得换地方,就凑合着跟安元一起睡了。在竹林的时候他们也没少睡在一块儿,自己睡相不好,睡着了喜欢抱着东西,顺手就把安元搂怀里了。搂了就搂了,大半夜安元还老喜欢挣开他,有时候顺手还掐他两把,因此但凡他跟安元一起睡觉,晚上总是休息不好。昨晚上又做了关于狗仙君的梦,真是太晦气了,回房补补眠吧。
那边安元也是一脸倦容。易老三叫早的时候他醒了,只是懒得起床而已,一腿就把韩长生踢下去开门了。每次跟韩长生一起睡觉,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折磨。韩长生睡觉老喜欢抱人,抱人就算了,他晚上还说梦话,在梦里安元安元地叫他名字,吵得他心都乱了,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话说回来,这不是韩长生第一次在梦里叫他的名字了,这家伙,到底是……唉!烦死人了!
韩长生回到房里,锁好门,卸去易容,洗了把脸,舒舒服服躺下睡觉。没躺多久,突然听见外面有声响,他连忙跳起来迅速补好妆,出门一看,只见房门上顶着一枚箭镞,箭镞上还绑着一封信。韩长生连忙把箭镞拔下来,展开信纸,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他连连皱眉,撒开腿向山庄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芷芷、昆仑道小仙、temperX10的地雷,感谢欲与之就和M的长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