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由堂姑母牵线同蓝光那边的人见面。这份生意毕竟适合在台面上谈,需要保密,所以几个人去菜馆订了一个包间。这样一来也算符合饭桌上谈正事的习惯,双方也并不觉得被怠慢,分手时宾主尽欢。
送走蓝光那边的业务经理,泉源开车送堂姑母回去。大约是泉源最终还是决定舍弃开元救陈氏的缘故,堂姑母对泉源的态度好了不少。也因为担忧多天的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她心里高兴,更加和颜悦色。
泉源却轻松不起来。
因为蓝光这边的接头人仅是一名部门经理。
按照对方所说,如果开元这边肯将系统的使用权限卖出来,蓝光就愿意帮陈氏筹集一笔周转资金。可这笔资金少说也要三四个亿,这样的金额一个部门经理就能决定吗?
虽然对方也还算诚实,又或者是因为看出泉源全程都十分控制措辞,并没有开口做出什么应承所以也要透些底让泉源安心的缘故——说出这笔资金并不是蓝光来出,而是借助蓝光同银行的关系为陈氏作保,用陈氏产业抵押来贷出款子。
堂姑母难得开口安慰她:“我知道你也是怕对面出尔反尔。说实话陈氏现在也只剩这一条路可以走,怎么都是孤注一掷,就算不放心也只能试试看。”
泉源也不介意堂姑母言语里根本没有把开元放在心上的事。跟堂姑母争论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因此她只是点点头。
堂姑母满意她的顺从,说:“虽然跟之前讲的出钱给陈氏有出入,不过蓝光那边肯帮陈氏作保也很不错了。凭良心讲,蓝光跟我们非亲非故,这样操作他们要承担的风险也不算小了。他们这样做也算是有诚意。”
泉源仍旧胡乱点点头。
她更不会说自己跟阿伯父亲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蓝光又不是陈氏这样的家族产业,拿来拿去横竖是自己的钱,陈璟那边陆陆续续亏空四千万,之前账上都竟然是明转。因为那是他股份中应有的份额,他转走钱时说要拿去投资别的产业,也确实造出一些投资往来的假账,这样一来泉源的父亲陈毓清即使知道他这样胡来也拿他没有办法。
陈氏看似庞大,实际上陈毓清就是个弱势天子,底下诸侯割据,一片混乱。想要下手整顿都处处受到掣肘。
这样的情况下陈毓清将陈氏兢兢业业经营到这个份上,实在是件太了不起的事情。
可蓝光是上市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它做的是信息产业,怎么想也不可能突然拿出一笔钱来资助房地产公司。这么莫名其妙的大额资金流动一出,想必各种各样的审察就要蜂拥而至。就算董事长拍板同意,其它股东也绝对不可能看他昏头。
只有堂姑母这样吃着陈氏分红过着奢侈日子,平时又因为最好糊弄所以被几个堂叔吹捧的老太太才会对这笔交易这样放心。
更何况这名项目经理言语里毫不漏风,嘴上只说如果生意做成怎样怎样,丝毫没有明词提出系统的事情。甚至好几次堂姑母说到,他都绕了过去。
显然对面也是有备而来。
堂姑母看泉源还是眉头深锁的样子,又说:“你放宽心。他虽然只是个项目经理,但他父亲是董事长。你总该相信他说的话。”
对方是蓝光董事长的亲子,那又怎么样?
如果是董事长的儿子自作主张又要怎么说?
泉源心知堂姑母的想法仍旧局限在陈氏这样怪异畸形的公司里,满心觉得就算是太子私自发话,为了面子皇帝也要承认的。
但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泉源笑一笑:“我想的是别的事情,姑姑不要担心。”
堂姑母真正担心的也不是泉源的心情好坏,只是担心泉源瞻前顾后错过时机而已。
她听泉源这样讲,点头说:“事到如今我们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不过饭桌上的话也不能全信,还是要拟一份合同。”
泉源说:“我下午回去就做资料拟合同,会叫爸爸过目。”
堂姑母说:“毓清看过我也放心,这件事交给你们父女。生意上的事情我懂的也不多,你只要跟我讲讲进展就好。”
泉源当然点头。
堂姑母不插手是最好的。
当天泉源就把要准备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好,只等蓝光再联系。虽然她觉得中午的项目经理并不靠谱,但事有万一,做好准备总是没有错的。她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让大伯失望。只是到第二天傍晚时蓝光那边也没有消息。
晚间泉源到父亲家里去吃饭,饭后同父亲大伯谈起这件事情来。
大伯跟父亲都认为蓝光那边应该也只是在探开元的底,叫泉源不要心急,就像这样准备好资料等蓝光那边的回复就好。
大伯怕自己之前说的想保下陈氏的话给泉源太多压力,特别叮嘱她:“做生意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来好,之前的主意太奇,成不成功都要靠运气。蓝光借开元来对付n记也只是我们猜测,你保好平常心。”
泉源原本确实是有点担心。毕竟前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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