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健健康康,一世平安。”
信妃素来是最疼孩子的。自和贵嫔诞下这纶儿后,她是每日的爱不释手。一日有半日都待在和贵嫔的弦月阁逗弄孩子玩耍。
却听见吴妃哼了一声:“这也未必,这是否平安是命数,哪怕再念多少的佛都是求不来的。和贵嫔是有福气的,能生下这二皇子。若是没有福气的,怕是拜遍了菩萨,也是求不来一个孩子了咯。”
这话仿佛一剂猛药灌入信妃心中。信妃忍着心中失子之痛,保持着原有的微笑,点了点头,转向和贵嫔:“吴妃这话也有道理,这孩子最是娇贵,可是要好生照顾着。”
和贵嫔无发抚慰信妃,只得浅浅答道:“是。”
待人群散尽,我送信妃会永和宫。却不想信妃会主动和我说起她以前的过往。
“当年我入宫的时候,因着自己的父亲是一品封疆大吏。所以才入宫就被封作贵嫔和吴妃平起平坐。未进宫前,父亲就嘱咐过我。说与我同一届的吴家秀女家世显赫,地位尊贵。让我轻易不要招惹。所以即便我位分与她相当,我却是处处对她忍让。”
信妃含着切成薄薄的参片,继续道:“入宫之初,我也是颇受皇上宠爱。过了正月,我被太医诊出怀有了身孕。我很开心,因为我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但,三个月后,我永远记得那样一个雨夜里,纯妃带着人闯进我的永和宫里,强行给我灌下红花。我那不足三个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信妃从新提起这样的伤心往事,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波澜,似乎这事情本就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旁听者。
我却感到阵阵惊诧,既是为信妃惋惜,却又感叹纯妃的大胆,竟敢作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那皇上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我不由问道。
信妃淡淡一笑:“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最后这事便在太后的授意之下不了了之。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纯妃。而我却失去了此生唯一的孩子。”
说到此处,表面再温和的信妃却也是目露恨意:“皇上赏了我不少的东西,但那些金银珠宝却怎么样也换不回我孩子的命啊!我记得那天晚上,一片片鲜红的血。。。”
信妃眸子垂了下去,一滴晶莹泪珠打落在织金的锦袍上,溅起层层涟漪。
我不知道怎么样用言语去安慰这样无助的信妃,如何的坚强能让她如此隐忍多年。
信妃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佛龛前,拢了三支香虔诚祷拜后,朝我一笑:“每每觉得生活无望,心中苦痛之时。我便都会替菩萨上一柱香,一来是求她保佑我那未见面就去世了的孩子,二来是提醒自己,还有仇未报,怎么能轻易就放弃了呢。”
从永和宫走出来,绚烂阳关投射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方才信妃所说的话,久久盘绕在心中,似阴霾笼罩。我抬头望一眼那鎏金瓦片上四四方方的天空,众人皆道这皇家是如何富贵奢华,却不想,这里的人,那绫罗绸缎裹着的内心,却是如何的千疮百孔。
朝弦月阁去,行到一半,只见内务府的梁总管领着一帮小太监往前走去。
我唤住他,问道:“这么些人是要去做什么呢?”
“哎呦,瞧奴才这双贱眼,都没瞧见您呐。”说着,梁公公行了礼:“奴才见过如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我让他起来:“这是要去哪呢?这么赶忙赶慌的。”
他一笑,谄媚答道:“回娘娘的话,这些都是新进宫的小太监,奴才正要领着他们去敬事房报到呢。”
问清话后,我笑道:“哦,那公公就快些去吧。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那梁公公福了一福,道声谢,朝后一招手,唤道:“小兔崽子们,都快跟上。”
我正欲提步继续朝前走去,却感觉身后一束目光打在我的脊背上,微微发烫。
我回身望去,却不见有丝毫动静。只有那远去了的一众太监的背影。我朝自己一笑,转过身快步赶回弦月阁。
琼奴加紧了步子,跟上我,朝我问道:“小姐,怎么行的这么快了?”
我往她脑门上一戳,笑道:“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个时辰纶儿该睡醒了,怕是正闹着要我抱呢。”
“小姐是最心疼二皇子的了。就和是自己生的一样。”琼奴哧哧一笑,朝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