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满头钗环:“小姐绣的那个香囊很是好看呢。”
我伸手拔下头上一支金钗,浅浅笑容浮上脸庞,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个香囊里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一句宋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萧泽,如果你看到这纸条,希望你能懂。
夜已经深了,我却丝毫没有睡意。敬事房那边出来消息,今夜萧泽去了永和宫信妃那。
信妃,不知今夜永和宫会有怎样的缠绵,又会上演如何的郎情妾意呢。信妃应该许久没有见到过萧泽了,今日萧泽去她的永和宫,她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欣喜呢。
在床上辗转反侧,终难入眠。想到前几夜含元殿里,身侧那温热身体,俊俏脸庞,和紧紧环住自己的手。我的心就难以掩饰的烦躁。
琼奴举着蜡盏走进屋来,轻声道:“小姐可是睡不着。”
我点点头,掀开被褥,起身坐在床上。
“小姐有心事?”琼奴放下蜡盏,照亮一室光辉,然后缓步走到我跟前。
我微微颔首,也不答话,穿上绣花宫鞋,走到窗前,听着窗外北风呼呼,似急风卷劲草。我回身问琼奴:“外面可是下雪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这风声,怕是已经下雪了。”琼奴走到我跟前,替我披上件滚毛绣衣,道。
我拢拢衣襟,提步走出寝屋。推开梨木雕花宫门,果然,外面下起鹅毛大雪,纷纷刮落。寒风打在身上,我只穿了件寝衣,既是披着滚毛绣衣,此刻也是被冻得发抖。
琼奴疾步赶上我,嗔道:“小姐,外头风大!”说着,忙又加了件厚厚斗篷在我身上。
身上顿时觉得暖活多了,我回头,也不顾冰晶子打在睫毛上,朝琼奴笑道:“你看,下雪了呢!”
琼奴也放眼望这漫天大雪,回道:“是了,北地天气严寒,不必咱们江南,雪也都是下的这么大。”
“琼奴,去把我的。。。”我正欲吩咐琼奴。
谁知,琼奴朝我一眨眼,笑道:“小姐是不是要这个,奴婢早就拿在手中了。”
我看着她手中的长相思,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握紧她的手:“还是你最懂我。”
琼奴会心一笑,松开我的手,道:“小姐等等,奴婢去取张软凳和琴台来,奴婢知道,小姐一定不肯回屋,定是要看尽一帘柳絮风起,手拨瑶琴漫天了。”
我不由一笑,假嗔道:“就你话多,还学会吟起诗文来了。”
“奴婢这是近朱者赤。”琼奴笑盈盈转身,取来琴台和软凳。
看着这雪景,想到那夜在春寒园和萧泽相会。心下感念,曲由心生。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曲中良人何在?此时此刻,却不在我身边。
正徒自感伤,拨弦的手指却明显一顿,我抬头看向琼奴,她脸色也是极度的诧异。
我轻声问道:“你也听到了?”
她闭上眼,似乎在凝神细听,然后睁开杏眼,朝我点点头。
我也屏住呼吸,细听之下,果然,琼华轩外传来阵阵笛声,那笛声穿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宫墙,传入我耳中。
这笛声,没错的,这个声音只有那把笛子才能吹奏出来,是长相忆!
那轩门外的人,是萧泽?
我忍住心中的激动与好奇,定神继续拨弄琴弦。
曲音抑扬顿挫,声声入人心,恰巧和轩外那幽幽笛声交相呼应,映着这白雪素裹,片片飞花。
那笛声中带着缕缕情意,一定是萧泽!
曲罢,我信步走到轩内仪门前,门外传来萧泽清晰的声音:“贞儿,是你吗?”
我抑制住心中的悸动,尽量用最平常的语调答道:“是,夜深了,皇上怎么还在臣妾宫门口?”
“从信妃那里出来,不想信步就走到你这里了,听到你宫里传来的琴声,一时忍不住,就驻步取笛相和了。”萧泽走上前几步,我清晰听到他皮靴触碰薄薄积雪时发出的声音。
“皇上怎么没有歇在永和宫信妃娘娘那呢?”我虽这样问,可心中却不住的泛着喜悦,双手抚住胸口,压抑住自己狂热的心跳。
“卫楚体弱,身子不好,我陪她坐了坐,就回来了。”萧泽道。
“那信妃娘娘一定很伤心,皇上不该这样的。”我用略含责备的语气道。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我人虽在永和宫,心却时时刻刻念着琼华轩,你叫我如何能够安眠呢!”萧泽语气中含着一丝无奈,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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