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一个拎着酒,一个拎着打包过来的菜。
“小二儿啊,”穿着背心和大裤衩,趿拉着一双人字拖的老大张荣时一掌拍到楚思澄瘦弱的肩膀上,那力道让后面的俩人看得都觉得肉疼,“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也不要玩儿什么感情受伤,躲屋里借酒浇愁啊。喝酒可以,但是闷酒伤身,这不,咱们来陪你一醉方休啊。”说着,张容时也揽着楚思澄进屋,过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邋遢。“额……”
老三郑均看了看这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没找到饭桌这东西,只能把手里的酒放在地上,席地而坐,然后招呼其他几个也坐下。“都坐下再聊吧,二哥,那事儿我们都知道了。也怪我们,没事撺掇你去告白,结果却让你收到白眼儿。”
楚思澄看到平常都只会把粗话挂嘴边的兄弟们眼里的关心,心里也是一暖,不过,“你们怎么知道的?”
一身西装的老四师宽犹豫许久,最后被张荣时一把拉到地上,来自江南的他听到楚思澄的问题,也不管自己的洁癖了,斯文的脸上因为气愤而通红,“还不是那个班花身边的八婆,一个劲儿地吹嘘班花多有魅力,还把你告白被拒的事情也说出来……然后,今天我们都打不通你的电话,后来又关机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听到小四说起电话,楚思澄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门采购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他说今儿咋这么安静呢,当初老大他们的确是都打来问情况,但都被自己应付过去了。
“我刚刚出去忘记带手机了,所以也就没听到,后来估计没电关机了吧。”
张荣时听了,又一掌挥过去,正中楚思澄后脑勺,“你小子,敢情咱们仨白担心啊。”
看到老大一点也没含水分的力道,唯恐这山东大汉再来几下,楚思澄就得脑震荡的郑均连忙扯开话题,“虽然二哥没有为情所困是好事,但这酒和菜也不能浪费,今晚就当咱们寝室四兄弟狂欢
好了。”
“我去拿开瓶器。”师宽立刻起身,先拍了拍身上,才问这房间的主人,“二哥,开瓶器放哪儿了?”
无视掉寝室小幺儿远近闻名的洁癖之举,楚思澄指了指一边厨房,“在橱柜的第一个抽屉里。”然后也起身给他去找了个坐垫,放在自己旁边。
正打算用牙齿咬开瓶盖的张荣时在郑均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啤酒瓶,等着师宽的开瓶器。
楚思澄把两个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这一袋炸鸡,披萨,烤串儿,那一袋啤酒,白酒,红酒……
“你们今天是打算不醉不休么,拿这么多酒,还要混着喝!”
郑均拿出带来的红酒开瓶器,开瓶,“要不是以为你因情颓废,要死要活,你以为我会舍得把我的收藏拿出来?!”
难得看到老三肉痛的表情,楚思澄听到他对自己的“控诉”,无奈摸摸鼻子,“要不把你的收藏拿回去吧,反正这么多酒我们也够喝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行。”师宽终于找到开瓶器回来,舒心地坐在为他准备的坐垫上,“我好不容易说服他拿出来的,当然要尝尝。二哥,那可是他最宝贝的红酒之一,味儿绝对正。”最后一句,小四凑到楚思澄的耳边说道。
“什么老三,叫三哥!”郑均忙活着开瓶,只能瞪了师宽一眼,不然此刻早就一个“板栗”赏给师宽了。
“我没叫你印度阿三已经够给面子了……”
楚思澄看着呛声的老三老四,和豪放喝酒的老大,此刻心里暖和得只剩下一个词儿,“来,喝酒!”举起酒瓶和其他三人相碰,灌下的酒不再是苦涩的味道,却是带着一丝甜度,一直甜到心里……
小小的出租屋里,不灭的友谊之火,不散的兄弟之情,不管明天如何,此刻,每个人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幸福同享,苦难共担,朋友,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