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余默奇怪的问。
“你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管衡问,神色平静,看不出来问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余默暗道,她虽然做事没有破绽,可是这个义父是个多智近妖的人物,或许从一些蛛丝马迹里能察觉到什么。但就算是这样,以这种谨慎性子,不应该这样直接发问,不说打草惊蛇,总觉他好像对这件事特别的有兴趣,总想要追问个到底。
“我没见过师父,耶耶问这样的话我如何说?”余默神态也很自然。其实从告诉沐湛她知道襄王妃可能是余溪后,她就已经有了可疑的地方。
“延和七年春,二月未……”管衡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到自己心里正在想的太多,一时竟然将话说错了。不过他这样的人,是不允许自己有错误在身的,所以不着痕迹的掩饰了过去:“……有什么让你记忆深刻的事?”
延和七年春二月未?
余默望着管衡,不知道他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认识这个义父会是个粗心到连那个时间都记不住的人,那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一月,正是她初进宫的日子,记忆深刻的事,就是与余溪吵过架,回门时见过楚昌,然后阿娘给了她一份名单,再就是遇到宫里的一众人,哦,应该还有一个,她在水榭外遇到过一个人。难道义父问的是这个?其它的事情,好像也不太能牵扯到什么事情上去。
其实管衡不过是一不小心下问错了,但他掩饰的太好,余默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而向来善于深思的人,总是习惯多想。
“也没有什么事,我想一般的事耶耶应该都知道,唯有一件你可能不清楚,那就是我曾在水榭里遇到过一个人,不过并没有看到相貌,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虽然不清楚管衡问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余默还是说了出来。能不对亲人隐瞒的,她尽量不会对亲人隐瞒或许义父问这件事有用。像他这样军师级的人物,每一件小事,或许都做影响他的决定,进而影响其它的大事。
“……呵呵。”管衡一听向是怔了一下,进而呵呵的笑了起来。
余默看有些不对,追问道:“耶耶笑什么,你难道知道哪里谁?”原来不真是有事。
“没事。”管衡摆着手,没想到随意一问,竟问出了这件事,他明白了。那一月,殿下进过宫,因为出了点意外所以没有及时回来,后来回来的时候一身衣服还是有些湿的,又让厨子做了很多点心,不过都不满意,所以他隐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眼看着什么余默不解,管衡解释着:“这事你应该去问殿下,我不好说。”
余默心想,难道哪个人是沐湛?
可是问这事做什么?看着不像是什么重要事啊。
“那夏五月呢?有什么大事?”管衡这才问出了自己想要问却问错了的事。
“……”余默皱了眉。五月是她初进瑞王府的日子,耶耶老是提这些做什么?有什么用意?他们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难处,要给沐湛纳妾,所以才来提起自己的过往,好叫她明白,以她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资格独霸沐湛?
这样的想法,余默发现,她竟然没有一点不舒服。
当初她对沐湛说,这辈子只能有她一个,沐湛答应了,她当时信他是诚心的。但是,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这样的承诺真的一点都不保险。
在现代,小三小四比比皆是,魏渣子虽然说娶的是她,但他们两人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那男人在外不知道养了多少个女人,带回家里来也不是三五次就能数得清,有好些还给过她下马威,所以说,男人有老婆不偷腥,就已经算是大半个好男人了。
在这个朝代里,她也没痴想过沐湛会爱她爱一辈子,忠她忠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谁能说的准。
但是就算这样,那个承诺还是要要来的。沐湛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他敢不敢承诺却是另一回事。
如果以后真的那样了,就算住一起,那也各过各的吧。
“耶耶想说什么,直接问吧。”余默也不想让管衡七拐八拐的了,给他将路铺到脚下让他问。
管衡微讶,这感觉,好像是有点不太对。
他一想自己问过的话,然后才明白了,笑着微叹气,摇了摇头。这个义女性子跟他很像,因为像,所以他越来越喜欢,不过两个善于深思的人,处在一起说话现在想想还真是累。
“其实我就是想问你五月发生了什么,第一个问题,我能说我不小心下问错了么?”管衡眨眨眼,坦白了。
对于别人,时刻都要让别人对自己保持一个高大的神人一样的感觉,他应该是完美无缺的,这样才能给下边的人带来一种信念,所以问错话这种常人会出错的小事绝不能发生在他身上。习惯了完美,所以下意识的总是会去掩饰,不过这个人是夫人,是他收的义女,在她面前有破绽,不是什么大事。
余默看着管衡那有些俏皮的动作,突然被逗的笑了起来。
“耶耶,我觉得咱们不应该拐弯抹角的,以后都直接点,不然累心!”余默真的很开心,因为从这些事情上,她已经感觉出来了,下边的人从表面上的礼遇,已经到了从心里的尊敬,而像义父、元鸿这些沐湛身边的人,算是已经从接受自己到了认可自己了。
“好吧,我其实就想问你,那年五月,是不是你救的殿下。”管衡心情也很好,一摊双手,笑着询问。
余默笑了一阵,才点了点头:“那我能问一下,耶耶只是想知道这样一件事情吗?”
“看吧,你说要干脆一点,现在倒是你不干脆了。”管衡故意做无奈状。
“我这样问已经很干脆了好吧?”余默笑应。
管衡跟着笑了一阵,才叹了口气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想问你,你与二先生,到底有没有关系。”
管衡这下干脆极了,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说,余默也不会好好的回答。因为他是问的那一方,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回答时总是会有所顾忌,才敞开了问,也不再思索犹疑。
对于不同的人,就要有不同的态度。
余默坐好身子,微笑着说:“耶耶,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的那个什么二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这样问我,我怎么回答你?”
管衡其实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对余默坦白二先生的事,现在提起了,自然不能一下子就说出来。他要先在心里权衡一下,说出去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结果,以后有大问题的话就要小心。
不过管衡能提出来,自然是觉得没有问题,考虑后再说话,只是一个习惯而已。他道:“二先生这个人呢,怎么说呢,在我们的心里,是个神鬼莫测般的人物。”
余默惊讶的微张了嘴,指了指管衡:“包括耶耶?”
神鬼莫测?这个词,有点夸张了吧?
像他们这种处在权势巅峰的人物,世上什么样的规则不明白?之于平民百姓来说,遇到世家与皇族才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能让耶耶都有这种感觉的人,一定很……好吧,她也没词了,总之就是本来很大能力很强人很神秘。
管衡点头,余默奇怪的问:“那耶耶为何会觉得我是呢?你以前没有怀疑过其他人吗?”
“以前自然怀疑过,但是慢慢的就不怀疑了,但是你不同。”
“哪里不同?”余默感了兴趣,想了想问:“我练的功法吗?”到了现在,她也早已弄明白,这个世界里的所谓的功法,说白了,其实就是带着内力的武术。没有带法字的,就只是一般的武术,再厉害也是像特种兵那样的,带了法字的,学了后就像现代会气功的那种人,哪怕是在那种跆拳道黑带七段的人眼里,也是很高很高的高人。
陈国也是一个正常的时代,会武术的人很多,但是会内力的,根本上就属于传说一类的,平常人根本遇不到,这种一般都是顶尖之人才会接触的到,权势顶尖、财富顶尖、资质顶尖、机遇顶尖。总之一句话,平常人得不到这功法,能得到功法的,都不是平常人。
管衡点了点头,余默再问:“你一说起这个,我倒是真想弄明白了,《浮生决》到底是个什么,你说你不知道,我原本是信的,可是我觉得要是连你都不知道,这天下怕也没几个人知道了,所以后来我觉得,或许只是有什么原因,你不想告诉我而已。”
“唉!”管衡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只是从一本残本上推测出来,好像广陵王习的就是《浮生决》。但是真有这个东西,以广陵王的名气,世人应当知道,至少处在习武这一界里的人应该知道,却是没有半点的消息。而《浮生决》,其实是从惠国大将齐嗥墓里的一本手札里知道,他说没有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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