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凝视着花念吟的双眸,借着月光的光亮,楚言翊看见她的瞳孔中自己的身影,虽然看不清,但是却也依然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
忽然之间,楚言翊很想知道,在她眼中,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模样。
在她心中,自己又是如何?
思及此,楚言翊看着花念吟的目光慢慢向下,从她明亮的眼睛,到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一直向下,目光划过她的颈部,再到美丽的蝴蝶骨,最后停在了心口的位置。
楚言翊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走神,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举动是多么的出人意料。
但是花念吟不淡定了,因为此刻楚言翊此时正在看着的,正是自己的……胸。
花念吟的右手还被楚言翊握着,她的左手毫不犹豫的一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打破了夜色的沉寂。
“流氓!”花念吟打完,就连忙将左手护在自己的胸前。
花念吟这一耳光,彻彻底底地将楚言翊打清醒了过来,若是平常,花念吟怎么可能打到自己,但偏偏自己刚刚走神了,让她打了自己一耳光,而回想起自己刚刚走神时所想的事情,楚言翊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微微泛红。还好这是在夜晚,花念吟不能看见他脸红的样子。
“流氓?”楚言翊轻笑,“我只是在看你的心,是不是蛊毒很久没有发作,让你忘记了蛊毒发作时的滋味了?”
言罢,花念吟只感觉自己的心口突然开始疼痛,那种被啃咬的滋味袭上心头,花念吟立刻用手将胸口按住,想要缓解疼痛,但那对于蛊虫的啃咬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很快,花念吟的脸色就被疼痛变得苍白起来,她死死地咬住嘴唇,苍白的唇色因为她的用力,变得奇异的鲜红,就像是再一用力,鲜血就会流出一般。
“我告诉你,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招,永远不要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楚言翊的话语冰冷,像是毫无情感的冷血动物。可是在他看见花念吟被疼痛折磨地面无血色的样子,心中竟然划过一丝不忍,他慢慢地停止了蛊毒的发作。
即便如此,楚言翊的面色依旧没改地说:“清音是我杀的,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成为你进宫的绊脚石了,进宫之路是你自己及选择的,别忘了你自己当时说的话。”
楚言翊完,便将握住花念吟的手腕的手一甩,一个跃身,便消失不见。
本就被疼痛折磨地全身发软的花念吟被他如此一甩,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草地上。
花念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然后望向楚言翊离开的方向,她并没有因为楚言翊对自己的态度而恼怒,而是回想着他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
从他的话语中,她怎么感觉,楚言翊做这一切,不像是在利用自己,反而像是,帮助自己报仇?
这时,胸口又是一记绞痛,稍纵即逝,像是刚刚残留下来的余痛。
疼痛让花念吟摇了摇头,想楚言翊这么一心想要光复大业的人,怎么可能是为了帮助自己。
花念吟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捂着胸口,看来,要想办法将这个蛊毒给去掉了。若不是不想再楚言翊面前暴露自己会医术,自己早就也给他下个毒,彼此一起交换解药了。但若自己真给他下毒,他就会更加怀疑自己来自寒水岛,在弄清楚寒水岛和项家之间到底是什么联系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花念吟离开了池塘,而一个隐藏在了黑夜中的黑衣人一直站在对面的屋顶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楚言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引发蛊毒,是为了用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还是为了让她来正是自己,不让她想方设法,用话来隐瞒自己,抑或是……抑或是,他回想起了在大街上,看见她对那个陌生男子的嫣然一笑,不顾旁人的紧紧相拥,而在自己面前,总是冷眼相对。
除了那晚,她为了让自己答应让她进宫时,对自己所展示的倾城一舞。
只有那个时候,她是在跳给自己看的。所以,他才会对那个夜晚记得那样深,以至于会时常在梦中也能想起。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连对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素萝都从未有过。
“楚言翊,若是你多给我一点信任,也许,我们可能成为朋友。”
这是她,当时对自己说的。
朋友?呵。
楚言翊转身,用轻功飞回了自己所住的客栈。
第二日一清早,凝香就将花念吟的房门敲响,让她们三人前去西院的凉亭,平阳公主有事找。
从昨日在刘娉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模样之后,花念吟也就不再往自己的脸上涂抹蜜蜡,但是也没有涂抹其他的胭脂水粉,就是以素颜的模样去见平阳公主。
待凝香领着她们三人来到凉亭时,钦书和穆越二人已经在凉亭等待了。
钦书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而穆越面前的案桌上,却是摆放着剥了的橘子皮和香蕉皮,穆越正享受地吃着手中的橘子。
穆越本来就是桀骜不驯的性格,从小受现代教育长大的,哪会这么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之前是因为要陪着花念吟演戏,所以才在刘娉面前毕恭毕敬,现在正主儿不在,没吃过早餐的他,看见桌案上的水果,还不随手剥了点来吃。
凝香一来,就看见散落在桌案上的果皮,秀眉立刻瞪起,对穆越怒色道:“大胆,竟然将给公主准备的水果吃了,还将这里弄得乱七八糟,还不赶紧将这里给收拾了。”
穆越虽然只是打算随便填一填肚子,但是这几根香蕉,几个橘子吃下去,倒也是将肚子给填饱了,丝毫没有形象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然后对凝香说道:“这位姑娘,真对不起,我就是肚子饿了,看见这里有水果,就随手拿着吃了。至于这些果皮,我倒是也想扔来着,但是初到侯府,不知道该将这些扔到哪,怕扔错了地方污染了侯府,侯府如此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让姑娘生得如此水灵美丽,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我破坏了风水,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听到穆越说这话,花念吟在心中暗自偷笑。但是也同时露出一丝欣慰,这个样子的穆越,才是她认识的穆越,之前因为玉湖心和公子赋的事情,让穆越太过伤心,现在,他总算是恢复过来了。
凝香听到了穆越对自己的夸奖,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少年,但是身为女子,听见有人说自己漂亮,心里总是高兴了,但嘴上还是说道:“念你是新来的,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若是再犯,决不轻饶。”
“遵命。”穆越五指合拢,随意地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然后对着凝香咧嘴一笑。
穆越虽然现在只是十三四岁的模样,但是眉眼间依旧帅气逼人,他这一笑,倒是让凝香羞红了脸,将桌案上的果皮随意地收拾了一下,便放入一个托盘当中,对着花念吟等人交代道:“我先去将这些果皮处理了,公主很快就会过来,你们在这里乖乖等着。”
“喏。”
凝香走后,花念吟在穆越身边坐下哦,习惯性地将手往他肩上一搭,然后对他调笑道:“怎么,看上凝香了?”
穆越伸出食指,摇了摇,然后笑着说:“非也非也,她不是我的菜。”
“呵呵。”花念吟笑道,“也是,我忘了你不喜欢姐弟恋。”
花念吟指的是他们之间,在现代的时候,很多媒体在炒作他们二人的绯闻的时候,两人都是用自己不喜欢姐弟恋来澄清绯闻的。
可是穆越却再次将手指头摇了摇,说道:“非也非也,凝香那姑娘也就十*岁的样子,要不是我现在这身体,她不知道比我小哪去了,再说了,谁说我不喜欢姐弟恋?咱俩没戏,那是因为咱俩太熟了。”
花念吟用手拍了拍穆越的头,嘴角依然带着笑容。
穆越说得没错,他们之间没戏,是因为早就把对方当作了亲人,所以无论外界炒得怎样厉害,他们都没戏。
正当他们打趣之际,刘娉从小路走了过来,花念吟等人立刻起身向刘娉行礼。
穆越也急忙起身,可是手中还捏着一大块橘子皮,桌案已经被凝香被收拾好了,不能再扔到桌案上了,穆越看着越走越近的刘娉,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装作无意,将手中的橘子皮随意往身后一扔,可橘子皮没有扔出去,而是撞到了凉亭的一根柱子上,反弹了回来,不偏不倚,落在了刘娉的面前。
刘娉停下了脚步,橘子皮也落在了她的脚尖上。
看着突如其来的橘子皮,刘娉也是一愣,眼眸立刻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花念吟望着那块橘子皮,当然知道那时穆越的杰作,但是她没有立刻说话,试想,一块橘子皮是软的,要不是扔的人用了内力,它怎么可能反弹那么远,而且还刚好落在了刘娉的鞋尖上。
她倒要看看,穆越到底要耍些什么花样。
“回公主,小的本来是想要让它来迎接公主,谁知道它太喜欢公主了,竟然跑到公主的鞋上去了。”穆越一脸无辜地笑道。
“放肆,一块果皮,它怎么来迎接我?简直就是满口胡言。”刘娉的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怒气。
可是穆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笑容,“公主可别不信。”
穆越说着,竟然上前了几步,然后伸出双手,对着橘皮挥舞,只见橘皮竟然随着他的手的动作动了起来,自动从刘娉的鞋上下来了,然后没有的手指弯了弯,橘皮也随着弯了弯。
没有一边动着手指,一边给橘皮配音:“小橘子,给公主请安了,平阳公主长乐无极。”
这奇怪的现象,竟然让刘娉好奇地蹲了下来,看着橘皮对着自己一弯一弯的,而且穆越的手也没有碰到橘皮。
刘娉好奇的模样,与她之前给人的冷傲的性格简直是判若两人,至少这个样子刘娉,是花念吟进府以来从未见过的。
刘娉眨巴着眼睛望着橘皮,她此时的模样,从穆越的角度看去,竟然和玉湖心有三分相似。
一时间,穆越看慌了神,忘记了手上的动作,橘皮也就躺在了地上,和一块普通的垃圾没什么两样。
橘皮的停下,也让刘娉站起了身,然后说道:“这样的小玩意儿,倒是有趣。”
不愧是生在皇家的公主,见过的东西也比较多,没有因为这一点小小的魔术而惊异,刘娉跨过橘皮,然后走到桌案前坐下。
穆越将橘皮捡起,没有再随处乱扔,而是放进了袖口。
五人跪在刘娉的面前,刘娉看着他们,然后开口说道:“本公主昨夜考虑了一晚,决定帮助你们报仇,但是……”
“奴婢知道,报仇一事是奴婢自己的事情,若是遇到意外,此事公主殿下是不知道的。”花念吟知道刘娉的意思,所以开口说道。
刘娉赞同地点头,“昨日在街上之事,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么本公主也就不瞒你们,当年,皇弟是在姑母馆陶公主的帮助下才得到的皇位,并且姑母将堂妹陈阿娇嫁给皇弟,成为了当今的皇后,我们刘家,虽然与他们陈家是姻亲关系,但是馆陶公主自持着是窦太后的女儿,是皇弟的恩人,所以根本就没有将皇弟还有母后放在眼中,所以,我这次选歌女进宫,明面上是为了为了充盈皇弟的后宫,但实际上,是想要找人来帮助母后巩固她在后宫的势力,只要你们忠于我,我会让你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的。”
“公主,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们并不在乎,我只想不让她陈家好过。”卫少儿提起陈家,眼底就有隐藏不住的恨意。
刘娉捕捉到了卫少儿眼中的这丝恨意,脸上露出的满意的神色。
之所以决定了让他们进宫,并不是因为清音死了,清音死了,她可以想办法找其他人去也是一样,清音是皇弟暗中指定的人,皇弟培养出来了一个清音,肯定还会有成千上百的清音作为候选。
而选择他们,正是因为他们与自己有着殊途同归的目的,而且他们会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用心去完成,因为仇恨的力量,往往要比一个完成任务来得强大。
“如今侯爷的丧事刚刚才过,而且不久发生了匈奴的动乱,皇弟的心思全都放在那上面,所以现在绝对不是一个进攻的好时机,你们先在侯府以歌女下人的名义住下,等时机成熟了,我再安排你们进宫。”
“喏。”
五人躬身向刘娉行礼道。
刘娉看了一眼卫少儿,然后对她说道:“你就在侯府养胎,吃的上面,我会让下人注意的。”
听到这里花念吟立刻给了钦书一个眼神,钦书领会之后,便对刘娉说道:“公主,让小人去厨房打杂吧,这样也方便照顾妹妹的用食。”
刘娉看了看钦书,点头算是答应。
花念吟突然觉得,在平阳侯死后,刘娉不似以前那般冷血无情了。
花念吟让钦书去厨房打杂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卫少儿的身子,毕竟卫少儿不是侯府的主子,就算有刘娉的吩咐,也不一定真的能将什么好的伙食给卫少儿补身子,所以让钦书去比较好。另一个方面,则是因为厨房每日都会出府买菜,这样就有了光明正大出府的理由。
钦书和卫君孺不同,卫君孺可以用轻功偷偷摸摸地出府,因为她不用防着楚言翊,而钦书则要防着楚言翊。
“公主,那我呢?你打算让我做什么?”穆越突然插话道。
刘娉还没有回答穆越的问题,就看见府中的一个奶娘急匆匆地朝凉亭跑来,神色慌张,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囔囔道:“公主,不好了!公主,不好了!小侯爷不见了!小侯爷不见了!”
老远听见声音,刘娉立刻站了起来,立刻走到奶娘的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奶娘喘了两口粗气,也顾不上行礼,急忙说道:“公主,刚刚老奴看见小侯爷尿湿了裤子,就转了个身拿身干净的衣裳给小侯爷换上,谁知道等我回来的的时候,小侯爷就不见了。”
“是不是其他下人抱走了。”刘娉问道。
“老奴问了其他丫环,她们都说没有看见小侯爷,也问了其他下人,都说没有看到。”
“让王管家把府中所有的下人都聚集起来。”相比奶娘的神色慌张,刘娉表现得看算镇定,但是眼中的担心还是显而易见的。
还没来得及让下人去找王管家,王管家就自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王管家,你来得正好,襄儿不见了,你让下人在府中好好找找。”刘娉对着王管家说道。
王管家听言,像是得到了什么确认似的立刻说道:“小侯爷真的不见了?”
“怎么回事?”
“公主,刚刚府中有下人来和我说,有人在门口闹事,说是他家主子带走了小侯爷,要是公主想要找回小侯爷,就去潜远山的子规亭找人,我还以为只是谁的胡言乱语,但事关小侯爷,所以还是前来确定一下,没想到小侯爷真的不见了。到底是这吃了豹子胆,竟然敢绑架平阳侯府的小侯爷。”
是啊,平阳侯府的小侯爷,可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当今太后的亲外孙,谁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去绑架他?
刘娉想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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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说过,放假了会给亲们多更的,由于木头目前的网络不行,不方便更新,所以做不到一天多更,所以还是只能一日一更,将这一更的字数保持多一些。每天更新时间还是下午三点不变。
对于怎么还没进宫的问题,木头解释一下:不是木头想拖,而是因为在进宫之前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再来就是因为历史上卫子夫进宫的时间还没到。木头写的毕竟是历史文,还是要有一定的历史的真实性滴~(说这话,把历史玩弄成这样的木头自动滚去墙角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