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确是个好良人,一边儿嫌弃那猪头引子,一边儿却已经和孙小红打听起这周围哪儿有养猪的农户,还不忘恭维一句:“孙姑娘家学渊源,最是个耳聪目明的。”
孙小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啦,我也就是个知道哪家养出好猪头的本事哩!”
大眼睛滴溜溜在林仙儿脸上转一圈:“眼前这个倒也红亮,可惜骨子里头太脏;出了这院子左拐,过了林子再右拐,到镇子上临街第三家就是屠户档子,只是这边镇子人虽不少,却再不远又是县城,那屠户也不过三两天才宰一头猪,此时未必有好猪头……这么说起来,倒是找家养猪的农家更便宜——这过了林子往南边儿便有个村子,那村村正就住在村子东边儿,青砖大瓦房,正房足有三间的那一家,想必很是知道哪家养得干净合适的好猪。”
孙小红声音脆响,语速稍快,但咬字清晰,一连串话说下来,十分利落明了,而最后叹息“这么一说,我倒是连具体哪家真养得好猪都不明了,可真辜负了这句‘耳聪目明’”时,那微微羞惭之意,也显得很是可爱。
林仙儿看着,却恨不得扑过去咬下她一块肉来。
但奇怪的是,即使这么恨,她也能努力柔和了眼波,并且以一种猪头肉完全做不到的妩媚诱惑,一个眼神儿、又一个眼神儿的,企图勾上无花。
见到林仙儿这般,李寻欢不禁有些担心。
蓝蝎子比他好一点,也忍不住多看谢梓澜几眼。
谢梓澜的反应却很出乎她意料,一贯淡然的眉眼竟是带上一抹笑,嘴角更仿佛含了三分戏谑:“这女子比之那位……嗯,我没记错的话,是长孙红吧?哪个能强些?”
无花居然真的就沉思了好一会:“若单纯论容貌,长孙红或有不如她,可就算书寓里头的姐儿,也都是能与嫖客谈诗作画的所谓才女贵重些。”
无花说得客气又婉转,孙小红就表现得好像真的纯真到无知:“卖书的人多少该能和顾客说几句诗画上的话吧?可是这说得再多哪本书该多少钱还是多少钱,怎么才女卖的书就格外贵重些?”
无花微微一笑:“因为虽然叫书寓,卖的却不是书……那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该知道的地方。”
孙小红果然就闭嘴了,蓝蝎子却冷哼:“不就是□么?那么多花样!”又仗着身高鄙视了林仙儿几眼:“不过这□确实除了一张脸和会勾引男人外,无一是处,说她是猪都恐侮辱了猪——哦,也许公猪除外。雄性总有种让它们甘愿忽视其他一切的小烦恼,无论是公猪还是公狗又或者是男人。”
林仙儿的脸终于又抑制不住格外红了些,她此时的脸肿胀得太厉害,红得过分了那几分靠着水眸身姿硬是做出来的楚楚也消失殆尽,惟余可笑。
她自己似乎也觉得很好笑,轻哼着便好像一头真正的母猪:“是啊!我勾上的男人都是猪、狗、猪狗不如的玩意儿!伊哭就蠢得像头猪,死猪!阿飞是猪狗不如……”
谢梓澜原已没了继续打量她的兴致,临转身前却还是问她一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即使我们此来确实还不想杀你,但让一个人活得生不如死的法子,其实有很多?”她慢悠悠道:
“即便是要让阿飞不再在乎你,也不见得非得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让一个人彻底忘了另一个人的法子,其实也有很多。
我恰好知道三种。都是那种能让人连身体记忆都遗忘了的好办法。
你真那么迫不及待想一试?”
林仙儿静默了一会,才勉强挤出一抹笑:“这又何必?你的男人我又勾不走……不管是猪是狗是猪狗不如,其实都和您没关系的。”
连“您”都出来了,她还真是怵了谢梓澜说的法子。
因为林仙儿真的见识过那样的法子,虽然她并没能将之学到手。
而且她是真的损失不起一个阿飞,没了阿飞她就算前有荆无命、后有上官金虹,左右再加俩什么什么高手,也没把握能躲得过小李飞刀。
况且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给自己装备那么高规格的配置。
所以她连诡辩都不敢了:“您看,就算伊哭的死和我有那么点儿关系,阿飞总是直接动手的那一个……真让他摆脱了我,您不觉得太苛待我、也太亏了蓝姐姐吗?就算您和探花郎的关系再好,也犯不着为了个素未谋面的小子,碍了蓝姐姐报仇不是?”
林仙儿这张嘴不只能浮石沉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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