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澜颇为所谓,小秃驴确实不怀好意,但这账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算呢!总不能让他在这身体的母亲跟前儿下不来台,再者还有崽崽看着……便劝道:
“少林寺对破戒之人的惩处可也不轻松,不然还误会那时候,如何敢以为诱他破了戒他就会为我对上神水宫主?不过是无花剃度之时确实年幼,原老庄主与天峰大师又有些茶道佛理上的往来,才轻松躲过……
母亲不必多虑,如今他已是我定下的人,我自不会给他在与别的什么家伙破戒的机会——
不管是男人女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
谢梓澜再次霸气侧漏,阴姬再次震精了。
——她舍不得杀司徒彦卿、又不肯轻易放他走那时候,要求的都只是不许他在随意与女人牵扯不清呢!哪儿想得到男人和不是人的问题?甚至连女儿,都还允他四年便能见一回,后来因着不舍得女儿焦心,那混蛋不在四年之期摸到神水宫边上时,也都由得女儿偷偷出去与他相会……
这么一比较,阴姬觉得自己简直心慈手软到不行!
再看看另一边的无花,即使被说是“不管对象是男人女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都不会给他丝毫破戒机会”的时候,也依然那样温柔悲悯地笑着,悲悯是给众生的,温柔却仿佛只是给那么霸道地宣称主权的谢梓澜。
叹了口气,阴姬回想一下当年司徒彦卿在她松口放他离去、只是要求他“不许再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时,还要和她玩一下语言陷阱、硬是掰成“不随意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的心机……
对司徒彦卿再次心灰意冷的同时,也觉得这个女婿,并不是真的娶不得的。
阴姬身上的冷意淡了些许,虽没对无花展示多少慈和,却冲谢梓澜说一句:“你既然已经有了主意,那便随你罢!”不拘如何,神水宫主之女,总不至于玩不起区区一个花和尚。
谢梓澜点点头,心中颇觉满意。
小秃驴的演技果然非同一般,几个眼神一个微笑,就攻克了一个关卡。
攻克了一个关卡的小秃驴很有再接再励、彻底将才从红名转黄名的阴姬彻底转成绿名友好对象的意愿,便相当殷勤地要给阴姬盛玉米羹,边盛还边道:“阿谢亲手做的呢!母亲且尝尝,阿谢才还说让我尝尝味儿好不好、回头要孝敬母亲,结果您就来了,可不巧得很?正好阿谢聪慧,这第一次做出来的味儿就挺好。”
那小样儿真诚得,若不是系统日志相当给力,谢梓澜都差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痴呆健忘的症候,才说过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呢!
但这种说法对阴姬来说确实相当受用,即便女儿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东西不是想着先给自己,但却是给女婿试过味儿、等着做好了孝敬自己的……
——嗯,即使阴姬从无花手上接过碗时的表情依然不怎么好看,但从她心里那一声无意识的“女婿”看,这黄名转绿名好像还真有可能。
但很可惜的,饶是无花再技巧擅变,上天不给他一鼓作气拿下阴姬的时间,他也没有法子。
就在阴姬低头喝一口玉米羹的空挡,宫南燕和雄娘子司徒彦卿先后脚赶到了!
这两位之于阴姬,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之于司徒静,一个是十年来对她照顾有加的师姐,一个是虽不能日日相伴但偶有相会总慈爱非常的亲爹……挑剔起无花来,自然都极为理直气壮,且难得的同仇敌忾!
这个说才认识不到几天就心怀不轨还付诸行动的男人不可信,那个就应曰天下男人没几个好玩意、随意勾搭未婚女儿的更是该千刀万剐;那个说这讲经之时还口口声声“□□、空即是色”、回头就又色又空还吃完就走要女孩子千里奔波寻觅捕捉才勉强答应了婚事的男人,实在不值得信赖,这个就说可不是,即便一时还新鲜着舍不得,也宁可打断腿拘着慢慢玩、又或者干脆做成腊干儿放房里头赏玩,也犯不着嫁娶那般正式繁琐……
总之,这俩的思维一时同调到阴姬都叹为观止,无花和谢梓澜就更不用说了:“父亲与宫师姐这就是所谓夫妻相吧?模样儿相似、性情都这般投契,若不是年纪实在对不上,我都以为宫师姐才是父亲的亲女儿,又或者是同胞双生的亲姐妹呢!”
宫南燕大怒:“谁和这家伙是父女兄妹?”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好吗?因着长相相似就给心上人当作替身简直不能忍的好吗?虽说因此独宠近十年……但只要想到阴姬独宠她时想的是另一个人,宫南燕就果断恨不得将雄娘子来个黑虎掏心啊!怎么可能乐意与他长相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摸下巴,小秃驴是故意刺激宫南燕的,还是故意刺激宫南燕的呢?莫都无法相信他看不出阴姬与宫南燕雄娘子之间的复杂关系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