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然是很漂亮的一张脸,哪怕安静躺着也依然美得夺目,对沈司珩而言却应算不得熟悉的,却让他在面对她时总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最近他梦里那些凌乱的记忆有变多的趋势,这种趋势从宋陵澄出现后就一直这样,却总还是像隔着层纱般看不清晰,看不清男人的脸,也看不清女孩的脸,却总不自觉地将两张脸和他与宋陵澄重合了,便是刚才吻着宋陵澄时,那个清雅无奈的男人和醉得稀里糊涂的白衣女孩,即使看不清脸,也还是下意识地当成了他与她,似乎本来,他们就是彼此的。
沈司珩拿着吹风筒的手隐隐顿了下,黑眸望向她平静的睡颜,伸手将她拂在脸颊上的湿发轻轻拨开。
“宋陵澄,是你吗?”
宋陵澄没听到他的呢喃,她这一晚睡得意外的香甜,她发现她又做了一场春%梦,而且似乎是不太浪漫的春%梦,她在暴雨中把沈司珩当成夜珩,把他的衣服被扒了,然后强吻了他……
宋陵澄第二天醒来时满脑子都是春¥梦里的惊悚画面,太过惊悚以致她完全忽略了宿醉后的头疼以及一切的不对劲,顶着一头乱发怔怔地坐在柔软的被窝里,直到听到敲门声,然后门被从外面推开。
沈司珩端着碗醒酒汤进来,他身上依然是白衬衫黑西裤的打扮,看着似是穿戴好要去上班的样子,只是脱下西装的沈司珩看着亲和许多。
宋陵澄有些怔:“你……”
僵硬的眼珠子就咕噜噜地转着往下,瞥到了身上那身裹得像粽子的男式睡袍,睡袍下光溜溜的身%子让宋陵澄指尖都开始发颤。
沈司珩很好意地替她解惑:“昨晚你淋了一身湿,我替你把衣服换下来了。”
“……”宋陵澄发现不止指尖在打颤,心尖也在打颤,他替她换的衣服,一个大男人把她剥光了,然后给她换上他的衣服……
“你没事吧?”
沈司珩在她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手掌下意识伸向她的额头,没触到宋陵澄已经弹坐开来。
“我……我没事……”宋陵澄有些语无伦次,眼神闪烁着没敢望他,“我昨晚喝醉了,可能酒品不太好,有什么出格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急急地滑下床,也不知道哪个混蛋告诉她喝醉有助睡眠的。
沈司珩看着她神色慌乱地找着鞋子,提醒她:“昨晚你跳过来时大概掉楼下去了。”
他这一提醒宋陵澄大概想起来了,她记得她是喝得有些晕去阳台吹风,然后被自己反锁在了阳台外,然后下雨,然后她就豁着跳过来了,然后……
宋陵澄发现头很疼,不是宿醉的头疼,只是她发现她似乎昨晚不是在做春%梦,她甚至还对沈司珩胡说八道了一通,会爱上A不爱上B哪有什么为什么的,有缘有分又相互看对眼就够了。就像当年秦少迁喜欢着她,她喜欢着夜珩,夜珩或许又是对楚妤有意的,所以夜珩和楚妤最终百年好合生生世世,她和秦少迁如今也算得天各一方了。
秦少迁父亲是西齐的异性王爷,秦少迁年纪轻轻便因屡立战功被封为护国将军,因是陵城公主三哥的伴读,自小入宫来,和陵城公主算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宋陵澄以前不知道秦少迁是喜欢着陵城公主的,当她知道时她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宋陵澄。
她和秦少迁这种大抵上也就和她与夜珩一样,属于有缘无分也没相互看对眼的。也或许是,她和秦少迁只是小小的错过一段而已。她只是走了一段错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后来看通透也放开了,在与夜珩退了婚,而陵城公主又恰好发现秦少迁其实是喜欢着她真心爱护着她时,宋陵澄总觉得如果当初上天再多给她些时间,说不定她已经喜欢上秦少迁,并且嫁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