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沉默也很冷静,一路上没说过几句话,只余骓问她问题的时候她才简洁地答几句。
“你是被抓来的么?多久了?”
“三个月零两天。”
余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们为什么抓你?”
“不知道。”
余骓叹了口气:“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三个月来你都经历了什么?”
那女人突然停下脚步,余骓跟着一起停下,她看着余骓许久,开口道:“你想找什么。”
“机枢……说了你也听不懂。”
他们已经走到路尽头,尽头又是一个房间入口,余骓拉着她躲到门口藏起来,自己探头往里看。余骓心里觉得这种情形下不适合互相交流信息,他有很多事情不能跟她直说,想问的东西她也回答不了。
“你要找人,还是找东西?”
余骓将脸转向她,对方继续道:“找人的话在这里是找不到的。”
她脸上突然露出个恶意的笑容:“即使在这里找到了也不是活的,这里关的都是‘败品’。”
这是余骓在她脸上看到的第一个鲜活表情,分明之前一直都木着脸。
他好奇问道:“败品?”
“我逃过一次,闯进这屋子见到全是奇形怪状的怪物,败品暂时存在这个房间,若不能重复使用,接下去就会当垃圾扔出去。”
那应该就是从井底扔出去的尸体了,余骓听了她所谓的“重复使用”便心生恶感,脸上带出一点来。对方见他厌恶似乎嘲讽地笑了一下:“那些怪物,都是活的——”
“听上去吓人而且有不小的阴谋,可惜不关我什么事,我不是来救人的,更不是救世主。”
余骓上下打量她一番,心想这个应该是相对来说的成功品吧——虽然他看不出来成功在哪里。
“那就是找东西了。”
余骓没做声,那女人接着又说:“你若不需要我为你指路,便什么都不用告诉我。”
余骓甚觉古怪,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看着余骓笑了:“之前是个死人,现在,是复仇之人。”
“这么说,现在不论我想做什么,我们都是盟友。”
“没错,因为我们有共同要对付的敌人,就算你不能杀光他们,单给这些人添堵我也乐见其成。”
在那女人的帮助下,余骓很顺利找到了存放人偶的地方,她仿佛很熟悉这里的路,余骓觉得他熟悉的程度已经不是“曾经逃跑过”了,看起来反倒像“经常逃跑”。他隐隐有些佩服这个女人,如果说初次见面她只给自己一个“狠”的印象,那此时余骓对这个女人的认知又多了一些,她沉着过头,能够在一切条件都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如此迅速地做出最有利的决定,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余骓从人偶中取出中枢,随手塞进衣袖里,被拿走中枢的人偶依旧稳稳站立着,没有*更没有产生别的反应,余骓心头那股怪异感又涌了出来。
为何……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他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中,好像有人在引导他,故意引他前来追查?
余骓将那怪异的感觉强行压下,问女人知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对方愣住:“你难道不知道怎么出去?”
余骓一脸莫名其妙:“我当然不知道。”
女人语速变快,带上点激动:“可是你知道进来的路,怎么会出不去?”
“我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更何况,这地下用了机关术造得城池,即使原路返回,那路也不一定就在原处了。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人声,大喊着有人逃跑了。余骓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被看的人没有任何怯意,双目中凶光稍纵即逝。
然后她说:“你走吧,不用管我。”
余骓想起自己说过不会保护她的话,便道:“我说不保护你,也不需要你帮我做掩护,一起走。”
此处地下整个都由机关术造成,人声由水池那边传来,他们不能贸然从那里去移星转龙阵的地方,余骓便故技重施,拉着对方爬到墙上,壁虎一般贴了起来。
两个人被困在狭小的石缝中间,寂静无比,余骓贴在那里不是很困难,那女人就不一样了,她支撑不住身体,余骓就伸过去一只脚横在她腿间,防止她掉下去。对方没什么尴尬的反应,感激地看了余骓一眼。反倒是余骓想起来,这女人似乎还没穿裤子。
他有些尴尬了,扭开头看着前面的墙壁小声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余骓。”
“赵延……咳,嫣清,嫣然的嫣,清澈的清。”
他们互相介绍完就默契地沉默了,远处走来一队巡查,这些巡查每个都穿着黑色的罩服,手拿火把,基本两人一组,移动速度很快很轻,余骓看着他们在地下窜来窜去脑子飞速旋转,他想,自己如果是巡查,发现有人逃跑后,除了搜查,会怎么办。逃跑需要出口,所以他们应该在入口和出口设置关卡才对,这样才能保证不被漏网之鱼跑掉,做到万无一失。
余骓想了半晌眉开眼笑——是啊,这样才对,所以他只需要注意巡查们在往哪个集中移动就可以了。
余骓将赵嫣清往里推了两把:“抱紧石头,轻易别出来。”
然后他便从墙上跳下,尾随上一小波巡查,趁人不备将其中一人捂着嘴迅速拖到墙角打晕,然后扒了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便跟了过去。余骓确认自己扮演得天衣无缝,然而刚一靠近就被他的同队认出来了,对方连疑惑都没有,手里的武器狠狠朝余骓砍了过去。
余骓崩溃,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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