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可不一样,待你成亲后,忙着侍候婆婆,照顾儿女,便知日子有多么难了。到时候,极有可能忙得连丈夫都顾不上。一旦到了这时候,便给了其他女人可乘之机。虽说男子纳妾,天经地义。但若他足够欢喜你,有你一人便足够,也就不会起别的心思,去看别的女人了。”
“舅妈,子盛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不会的。”
“诶,楚楚,舅妈与你情况不同,上边没有婆婆,也只生了一儿一女,又是隐居在此。所以,没经历过那些,不能给你更多好的建议,只是将以前从长辈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你一些。你别嫌舅妈啰嗦。”
“怎么会呢,舅妈是为我好,我知道的。”难得任氏对自己女儿那样严格,却对她这般关心怜爱,柳初妍越发愿意亲近她,抱了她的手臂,撒娇道,“舅妈带我来针线房,是要指导我做女红吗?”
“楚楚,舅妈虽在深山,却不是两耳闭塞,目不见光的。偶尔,我会下山去卖绣品,顺便置办货物,与人闲谈。而且,你舅舅与你表姑婆,也常有通信,你的情况,我们一清二楚。你一身本事,舅妈更是早有耳闻。舅妈却是无人切磋,得叫你好好教我些时新花样,还有更精进的绣法呢。”
“舅妈真是过谦了。”柳初妍指着墙壁上挂的一幅山水作品,“单看这行云流水,我便知,舅妈的技艺在我之上。我若敢教舅妈,那就是献丑了。”
任氏不再与她纠缠这个话题,见她很是喜欢她绣的画,略略放了心,走到左边的柜子前边,打开柜门:“楚楚,你婚期将至,却在外奔波,来不及绣嫁衣。因此,舅妈已经给你备好了。你过来看看,可还喜欢?”
“舅妈?”柳初妍大喜过望,心中一阵阵感动,眸中眼泪沁出。未曾想,任氏竟亲手给她绣了嫁衣。在这高山之上,要准备一套齐全的嫁衣,非得绣上一年半载不可。她摸着嫁衣的布料,皆是上等,大多数还得是从金陵、杭州乃至苏州找来的。
“舅妈,您早就为我备下了?”
“绣了近一年,前些日子刚制好。因着黄山脚下布商太少,都是托人从苏州带来的。这一来一回的,就废了不少时间。当时,舅妈就生怕赶不上你的婚期。好在,还是赶上了。”
“舅妈,我何德何能,承受得起您这样的关心爱护。”
“楚楚,这也是你舅舅的心意。楚楚幼年丧母,七岁失怙,没有兄弟姐妹帮衬,日子异常艰难,你舅舅本该将你带到身边抚养。他却因为私心,把你推给了韩家表姑。后来,每每听闻你在韩府,日子并不好过,他这心里就一阵阵愧疚。几次,他都要下山去把你带回。可是,金陵对于他来说,是梦魇,是地狱。他才出山门,就会后悔,便放弃了。直至去岁,表姑传信说,你得了刘将军青眼,要认你为义女。将来,你也算有了娘家倚仗,他才彻底放心。舅舅舅妈没什么能给你的,只能给你准备一套嫁衣,好让你出嫁时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任氏说着说着,忆起柳初妍曾经的辛酸经历,不禁落了泪。
她从来没有想过,在遥远的安徽,在这玉屏峰上,有她的亲人,还在惦记着她。他们每时每刻,无不在为她担心。可惜,以前她不知道。现下,她知道了,委屈心酸尽去,心底只有感动,柳初妍哽咽着,抱住了她:“舅妈,你不要伤心。眼下,我不是很好吗?苦尽甘来了。”
“是,苦尽甘来了。”任氏笑着,擦干眼泪,展开嫁衣递给她,“楚楚,穿上试试,若尺寸有不合之处,舅妈好尽快改了。”
“好。”柳初妍拭去眼泪,捧着嫁衣走到屏风后边去。
“楚楚?”薛傲寻过来了。
他们谈完了?舅舅答应了吗?他们是怎么谈的?
柳初妍不禁纳闷不已,加快了速度。
“楚楚!”柳初妍没应他,薛傲便又唤了一声,“楚楚!”
“薛公子。”任氏闻声,开了门出去,又小心翼翼掩上。
她开门关门速度很快,薛傲没看见柳初妍是否在屋里,只得恭恭敬敬作礼,而后问道:“舅妈,我听那两个小僮说,您领着她到这儿来了。楚楚在这儿吗?”
“在呢。”
“那便是了。既然舅妈与楚楚有话要说,子盛就先告退。”薛傲抱拳便要离去,忽而任氏止住了他。
“薛公子且等会儿。”
“嗯?”薛傲顿住脚步。
任氏并未解释她为何拦住他,只是高声问了柳初妍一声“可否好了”,等得了肯定回答,就走过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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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iki的地雷么么哒~给个晚安吻~最近辛苦了,好好休息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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