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傲,不要……”柳初妍自知她在玩火,她此刻闹成这样都是自找的,却也真的吓坏了。
薛傲听她又叫他全名,愣了一瞬,见她泪盈于睫,若梨花带雨,心中一软,就退了出来:“楚楚,别哭,别哭。”
“你别再进来……”
“好,我不进来了,别哭。”薛傲替她拭去眼泪,“是我弄痛你了?”
柳初妍缓缓摇头:“不是,但是,薛傲,我怕……”
“我知道了。”薛傲为难地瞅瞅自己,只能继续憋着了,尽快把事情完成,回金陵去吧。有些计划,不等刘颂贤了,必须加快进度。
柳初妍正抽泣,生怕他一个念头转过又要闹他,却已经被他抱出浴池,取了干布巾来给她擦身子,而后就从柜子里拿了套浅碧绣裙和袄子给她。她看他绷着脸,就连手臂肌肉都*的,动作僵硬地套衣裳,知晓他也不好受,一步步挪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子盛哥哥,你,你别恼我。”
薛傲一侧头,淡然而笑,摸了摸她耳后:“我怎么会恼你。是我太混账,今日喝了点酒,色胆包天的,想提前要了你,却没想过,你终究是个清白的姑娘。我不会埋汰你的,等我们回金陵,我就着手准备成亲之事。到时,我们就不必顾忌了。”
又说到成亲了。明明方才还抗拒非常,柳初妍经他这一说,又开始期待起来,羞赧不已。
薛傲替她紧了紧衣领,就将她打横抱起来:“我们回去吧。”
柳初妍抿唇点头,环住了他脖颈,盯着他俊毅的侧脸,若有所思。
说是要守夜的,柳初妍却不小心睡了过去,坐在椅凳上脑袋耷拉着,最后还是薛傲看不下去,不由分说把她送回了房间。
因着喝了几杯酒,柳初妍第二日一直睡到晌午,才被松苓给推醒了:“小姐,小姐,不能再睡了,继续睡下去,便是不醉酒,也要睡醉了。快醒醒……”
柳初妍眼睛睁开一道缝,眼前便是松苓忐忑的脸:“松苓,发生何事了?”
松苓犹豫片刻,方说道:“小姐,关雎小姐和少爷被倭寇给捉走了。薛二爷本不肯让我告诉你,但是奴婢想着,你迟早都得知道的,到时候你恐怕得怪奴婢知情不报,所以干脆就说了。”
柳初妍听此,一扶额,此事,薛傲早与她说了既定计划,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松苓不知情,她也不能将内情说出来,万一走漏风声可就麻烦大了。
松苓见她神情呆滞,两眼空洞,许久,眼中才冒出两行清泪,慌慌张张地哭了:“怎么就被倭寇捉走了呢?昨夜不还好好的吗?”
“昨日夜里,少爷和关雎小姐都喝了酒,下人们高兴,多少也都喝了点。而且大家仗着府上有薛二爷在,都没防备,哪料到就被倭寇给捉了呢。”
“薛二爷人呢?”
“他今早上接了一封京中急报,叫他把倭寇之事交待知府大人,即日回京呢,可是关雎小姐不见了,刘将军那里不好交代,他就写了份陈情表,叫人快马加鞭送回京了。”
“寒冬腊月的,急报送到这里,日夜兼程至少得十天,陈情表再送回去,也是正月十五后了。”柳初妍口中默念着,突然悟了过来,薛傲不是个不负责任、粗心大意的人,他对信王,感情颇深,又得信王生母嘱托,绝不会任由信王一人在京,孤立无援,他更不像他所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他昨夜作弄她那般久,恐怕也是故意的,把她累坏了,也就顾不上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事了。而他滞留杭州,绝不是为了拖时间,而是为了赢得足够的时间。
“知府大人处可有消息?”>
“知府大人?”松苓一愣,不明所以。
“薛傲在杭州城内的消息为他所知,秦知府定会有所表示,他可说什么了?”
“薛二爷确是去找他了,不过是为了关雎小姐的事情,准备叫知府出面,一同寻找。至于知府大人说了什么,我们如何得知?”
柳初妍的父亲与现任知府渊源颇深,她若前去,打探些消息,未必不可,但她怕给薛傲惹麻烦,还是罢了,就在家等消息吧。
“现下,薛二爷在何处?”
“大概在知府大人府上吧。”
柳初妍颔首,缓缓起身,洗漱。墨儿和关雎的安危,她不担心,怕只怕,薛傲背着她做了什么事情,偏偏他心里话一句都不与她说。
“秦严秦肃二人呢?”
“他们外出追踪关雎小姐和少爷的踪迹了。”
“嗯。”柳初妍攥着帕子,立在窗前,听着外面锣鼓喧天,正在庆祝正月初一,大好日子。远远的,不知什么地方摆了戏台子,传来了婉转悠扬的曲辞,却听得她心烦意乱,异常焦躁。
近处,似乎还有谁操着一口听不懂的话,叽里呱啦地,惊得人们四处逃散,还有人在砸桌子凳子。
“青禾,去给我端一碗芦荟羹来,要凉的。”
“小姐,这天儿……”青禾迟疑着。
“外边的锣鼓听得我心烦,想喝点凉的汤水好静心,快去。”柳初妍催促着,坐到桌前,低头瞅了瞅薛傲送给她的玉佩。
“小姐,小姐,不好,倭寇来了,快跑!”
青禾前脚刚出去,下一刻就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嚷道。
“倭寇?”薛傲不是说流寇都被杀光了吗?难道薛傲就连此事都在骗她?
“小姐,快躲起来。”松苓看到一群衣着怪异的人冲了过来,推搡着柳初妍。
柳初妍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你就是薛傲那个相好的?”头领的汉话极不标准,柳初妍却是听懂了。这几个确实是东瀛人,而且是冲着薛傲和她来的。她当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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