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人,怎么可能害四姑娘。”
“我没有撒谎,是你说的,你说老太太才是这家的主子,还说小姐不知尊长,丈着自己的身份给老太太脸色,迟早要让小姐知道兰家谁在当家……”水粉一提溜将肖竹堂下人们平日里说的话抖了出来,桂嬷嬷脸气急败坏,“你这贱婢血口喷人!看我撕烂你的嘴!”说着就要扑过来打她。
桂嬷嬷一个挺身挡在了水粉面前,“怎么,被指认出来便要杀人灭口?”
“你胡说,无凭无证,单凭一个丫头的一面之词面便要治我的罪不成?”
“一个奴婢,治你的罪难道还要见青天老爷?”梓熙笑着看向老太太:“这老奴胆大包天,可千万不能再伺候老太太了,免得哪日发了疯,害了老太太的慈祥名声不说,连老太太的性命也危险呢。兰家后宅女眷众多,这老贼居然放外男进来,若传出去……哼,还以为咱们兰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呢!来人,给我拉出去杖毙。”
“救命啊老太太,老奴冤枉啊!”桂嬷嬷开始哭天抢地地告饶。
老太太霍一下站起来,指着梓熙喝道:“你敢!她是我的人,谁敢动她!”
梓熙敛了笑脸,冷声道:“老太太息怒吧,这些下人暗害孙女儿,难道您要袒护与她?”
“胡说八道,她如何暗害于你?”
“水粉都指认她了,还能狡辩?”梓熙说道这里,突然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我明白了,老太太向来慈祥,又惯不出门,这些下人便奴大欺主,居然一边哄着老太太表忠,一边背后无法无天。这可不成,长此以往整个兰家都要被祸害了去,庄嬷嬷!”
庄嬷嬷躬身上前:“以老奴的意思,把人全都打发出去吧,这肖竹堂,得换些新人了。”
此话一出,不光是老太太,便是李氏与杨氏都惊了一跳。
这位小姐,今天是打算将老太太给架空了?
肖竹堂若是换了新人,到时候老太太还算什么?想到这里,大家将目光全都转到了兰耀庭身上。
“耀庭,你说句话!你可是一家之主!”
兰耀庭果然皱眉,看着梓熙道:“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奴婢处置便处置了,何苦这样大动干戈,还有,你是小辈,怎么可以这样对触怒祖母?”
“爹爹在说什么?”梓熙瞪大了眼睛,“我完全是为了老太太好呀!”
兰耀庭生气,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梓熙见他气的瞪眼,又柔声解释:“我是不想老太太继续被这些胆大包天的刁奴期瞒骗。再说了,爹爹我也不是要让祖母如何呀?不过是换一些下人罢了。
肖竹堂这些老人,都是混了许多年的老油条,惯会欺上瞒下偷奸耍滑。不仅如此,他们偷窃贪污家里的银子早已顺手的很了,咱们是防不胜防。爹爹您看,咱们平日不采买,不做饭,些人买了一两银子的鸡蛋,回来说十两咱们也不晓得。买菜时往府里送一半一半弄回自己家,咱们也没有人查,府中如今有多大的漏洞了,爹爹怕还不知道吧?这都是这些刁奴做的好事。”
下人们大声喊冤,可兰耀庭庭儿了梓熙的话,却觉得,好像她说的挺有道理。以前没有分家时,他知道家里的日常生活是怎样了。分家之后,他分到了不少的田地商铺,这些里面自然是出银子的,可现如今他的花费越来越少。从前李氏掌家,他去账房支银子的时候,李氏总说没银子没银子,如今自己的妻子管家了,还是没银子,可以前并不是如此的,傅氏在是家里还是从来没有这样紧巴过,果然是这帮刁奴贪污了?”
梓熙早知道他不懂庶务,见自己一句话就让兰耀庭开始动摇,更再接再厉:“所以女儿想着,换一些新人来,新人好□□,不像这些老人胆大包天,油奸水滑。伺候气老太太来,自然更加用心了,您说是不是?”
“……既然如此,那……”兰耀庭点点头,赞同了梓熙的说法。
老太太气个仰倒,这个儿子,真是个宝啊!
在老太太的坚决反抗之下,兰梓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肖竹堂的下人从上到下全部换了个遍。李氏胆战心惊地回去了,一回去就躺下了。杨氏倒好,趁机也往肖竹堂塞了不少人,尤其陪嫁来的那几名柔若无骨的美人儿,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兰耀家回来之后,知道家里的事,亲自将梓熙骄傲面前说话。梓熙一派从容,面对男人的威压毫不畏惧。
“小小年纪,这样心狠手辣。”
梓熙笑得天真烂漫:“三伯真是错怪侄女儿了,侄女儿若不是小小年纪,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正因是小小年纪,才要小心谨慎呢,毕竟年纪小的孩子,太容易夭折。”
梓熙的声音很淡,传进兰耀家的耳朵里却是一派强硬冷酷。然而他并不觉得生气,三四两房这些孩子中,除了小的还看不出来之外,其余几人,要么刁蛮任性要门懵懂无知,只有这一个,大约因为父母无靠,才格外早慧些。一时间,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置她。
“你母亲的事……”
兰耀家想解释一些东西,然而词到口中,却终于没有能说出来,有些事,解释起来已经徒劳。
最后,他叹口气,说:“你回去吧,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伤还没有好,好好休养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