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两个小伙子根本搬不动,只好又叫了两人来,这才将屏风折叠起来搬走。
梓熙的这件屏风十分珍贵,算是屏风里的极品了,也是傅氏的陪嫁之一。屏风的绣绘出自陆绣的家主陆氏只手,还是大件,十分难得。那陆氏已经去世了十年之久,陆绣到如今还一直为人称道,可她的传人,却比不上她本人了,梓熙的这件屏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之前老太太知道傅氏留了这么一件屏风,跟她要了一回,梓熙眼泪一掉,哭哭啼啼地拒绝了。李氏自然没有敢直接要,但也想了不少时间了。知道梓熙不会给,她没有明白着要,只是借,梓熙却不能说不借的。
搬了屏风,兰梓熙跟着李氏又往外走,她得去看她打算将屏风摆在什么地方。谁知走了不远,到华庭之后,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李氏这次设宴花了一点功夫,为了让大家玩的束缚,因此宴会并不是在一个地方。夫人们喜欢热闹,便都在花园里看花说笑,喜欢冷清的,便可离得远一些,在华庭里说话。
华庭被一丛丛的海棠花环绕着,从后面路过时,虽看不到里面,却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音。梓熙与李氏刚走到下面,就听一女声道:“李氏可威风的很,刚才看见没,见着成姐姐都不带给脸色的。”
“就是,说起来,放在以前,她见谁不是点头哈腰的巴结,如今了不得了,人家架子大的很呢。”
又一人说:“架子大得很,人家请你你不要来呀。”
那人嗤笑:“人家请我我为什么不来,看看她趾高气昂得,却要服侍个妾侍做婆婆,寒颤得我开心。”
“噗。”
其他人都有跟着笑起来。
李氏脸上变了又变,终于一跺脚拉着梓熙走了。
到了僻静处,梓熙这才发现她红着眼睛,是哭了。
李氏蹲下来,对梓熙说:“刚才说话的,是杨家夫人还有王家那几个。熙儿,你可要记着她们。这些人在背后笑话我,就是笑话你娘,我与你娘命苦,嫁个庶子,不得不服侍妾侍出身的婆婆,这就被他们戳着脊梁骨笑话了。”
习惯性得,每每说道这里,李氏就将自己与傅氏等同起来。其实以李氏的家世,嫁给兰耀家算是门当户对了,她若想要嫁给嫡子的话,肯定嫁不到兰家这样的门第。与傅氏比起来,那可是千差万别的。
不过她这样说,梓熙只得安慰:“伯娘你别哭了,外面还有客人呢。”
“也是,我可不能让她们看扁了。”李氏抹了眼泪,不再哭泣了。
梓熙跟着李氏到了前院,看见许多太太小姐们说笑的说笑,谈天的谈天,十分热闹。正指挥着下人将屏风摆起来,却看到兰梓湘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只见她颤抖着声音,哀怨地喊了一声‘娘’,便要当着十几位太太小姐们的面要晕倒在地。
梓熙眼皮一跳,在察觉了她的动作之时立刻冲了过去,在兰梓湘倒地之前一下子撞进了她的怀里扶着她不让她倒下,然后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兰梓湘哎哟一声,疼的装不下去,终于不再晕倒了,梓熙大声问:“姐姐扭到脚了?胭脂,快来扶一把。”
胭脂闻言,立刻上前一把将兰梓湘架了起来。
李氏也急忙过来问:“怎么了湘儿?快,把湘儿扶到屋子里去。”
不等兰梓湘挣扎,几人三两下将她扶到屋子里,梓熙这才松了手,不过立刻迎来兰梓湘的质问:“你掐我!”
“我不掐你,难道看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晕倒在地丢人现眼吗?”
梓熙的话让兰梓湘跳脚,“你说什么,我丢人现眼,谁丢人现眼?”
“你在颖儿姐姐她们面前装蒜也就算了,还当外头坐的夫人们都是瞎眼睛不成?装个晕她们看不出来么?还是你想装个柔若无骨让人家以为咱们一家子的姑娘都是病美人?”
“娘。你看她,处处针对我!”
李氏很不高兴梓熙说兰梓湘的那些话,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到最后只能沉着脸看了梓熙一眼,而后问兰梓湘:“你刚才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娘,女儿都要被欺负死了。”
“谁欺负你,这是在兰家,这么多人,谁能欺负你了呀?”
“杨颖儿那个小贱/,居然穿的跟我一模一样的衣裳,娘,我不管,你得把她们赶出去。”
李氏就愣了,她心肝宝贝的女儿,居然嘴里吐出‘贱/’两个字,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娘,你听见我说的话了没有?”兰梓湘很不满意地摇摇李氏,追问。
李氏无奈:“你瞎说什么呢,她们是客人,我怎么能赶她们走。好了湘儿,不就是穿一样的衣服么?娘给你换件更好的,咱们把她比过去。”
“这还差不多。”
兰梓湘得意了。
梓熙暗中翻个白眼,决定了,今年去了京城就不回来了。要是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她会被这对母女连累到嫁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