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对得起她傅家了。”
“什么叫不孝顺,那是因为傅氏的婆婆本来就不是您,母亲才是傅氏正经的婆婆,她要立规矩也是给母亲立而不是给您。”说着说着,兰耀家也是一口气闷在心里。
他跟兰耀庭都是庶出,从小到大,被称作母亲的都是身为主母的太太,老太太是他们的生母,却只能叫做姨娘,直到他们分家出来,这才改了口。
在年少时,他也因为自己的庶出身份愤懑过,可是当他自己成婚之后,也很快将嫡嫡庶庶分的清清楚楚了,庶出永远不能大过嫡出。有些事情,谓一致但改变,所有的思想也会随着改变,尽管大多数时候,他们不愿意承认。
听了儿子的话,老太太立刻哭了起来,“我知道你就是怨我,怨我将你生成了庶子,若你是从老太太肚子里爬出来,如今也不是在金鳞,而是在京城了。”
“娘,你就别说了,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嫡子庶子的问题,这是……哎,不跟你说了。”兰耀家知道老太太一字不识,又是一辈子在后宅混着没有见识,跟她说什么大局朝廷她一概不懂,还不如不跟她说。
老太太见儿子不愿多谈,可是她心里着急的很,生怕皇上一道圣旨下来,兰耀庭的脑袋就要搬家,他期期艾艾地对儿子说:“好好,是娘不对,我是个没用的老婆子,什么都不懂。但耀庭可是你的亲弟弟呀,他才是给你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耀家,你可千万千万就救救他呀。”
“现在不是我救不救的问题,只能希望傅家看在兰家的面子上尽量大事化小……”
正在说着,兰耀祖回来了,兰耀家立刻迎上去:“二哥,怎么样?郡主怎么说?”
兰耀祖摇摇头,“郡主伤心过度,已经休息了,我只见到了傅君岳。”
“那傅君岳他的意思是?”
“还能有很么意思,人家现在看到我们都来气,我能说什么?”
“可……”
“傅家唯一的女儿没了,三弟,这笔账咱们不可能赖的了。”
“还请二哥说说情,求大哥保弟弟一命。”兰耀家立刻向兰耀祖求情。
老太太不知朝廷的事,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皇上现在需要用到兰家,只要大哥兰耀宗求情,傅家就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是他一开始就去信求大哥来一趟,最后大哥不但没有来信连一句口信也没带,最后却是二哥来了,这样他对大哥的态度捉摸不定。
兰耀祖看了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兰耀庭一眼,叹口气道:“不是大哥不帮忙,而是这件事大哥实在不宜出面,若真不想保他一命,我也就不会来金鳞了。可是耀家你要想清楚,兰家就算对皇上有用,可翌阳郡主才是皇上自家人。”
“……我知道,都是很四弟不成器。”兰耀家也清楚的很,自家兄弟几个,就属他一母同胞的兰耀庭是一团烂泥,惹事生非全是他。以前都只是小事,他们还能捂着,这样反而让他越来越无法无天。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彻底说服父亲不要为弟弟去求娶傅氏。
老太太听了兰耀祖与兰耀家的话,知道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傅家处理这件事了,又怒又怕,忍不住埋怨起来,“早知如此,当时就也应该早早下葬,也不会闹到现在害了耀庭……”
“娘,你还不赶紧闭嘴。”
他们主动认错听凭处置还罢了,要是真的像老太太说的那样二话不说先把人给埋了,除非把傅氏身边的嬷嬷奶妈全都给杀了,否则傅家迟早知道真相,那时候就不一定怎么处理了。别说兰耀庭一个人,说不定整个兰家都要被牵连进去,翌阳郡主的生母,建荣长公主可还活着呢。
第二天兰家突然传出消息,翌阳郡主因伤心欲绝,到了金鳞之后就病倒了,很快京中就得了信,皇上听说表妹因丧女之痛卧病金鳞,立刻派了太医亲自探望。
兰家前前后后伏低做小地伺候着翌阳郡主又接待了太医。
终于在傅氏过世十九天之后,请的大师给出了下葬的日子。兰家上下披麻戴孝正式开始办丧事。
傅氏的丧事办的十分隆重,连皇后都亲自问了一句。
就像傅君岳说的那样,兰梓熙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傅氏死亡的真相被牢牢捂住了。见过傅氏尸身的除了兰家几个正主之外,就只有翌阳郡主,傅君岳以及梓熙的奶妈。
由于傅氏死亡的真相不能暴露,兰耀庭的外室柳月萍被兰耀家扔进官府,只用魅惑男人的名义打了一顿板子就作罢,真凶在兰耀祖见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至于老太太和兰耀庭,算是逃过了一劫。
在丧事搬完当天,嬷嬷问郡主准备怎么处置听雪。
正逗弄着梓熙的贵妇人冷冷一笑,说道:“听雪忠厚,因主母过世深受打击,自裁殉葬了。”于是当天兰家就出现了好几名忠仆以身殉葬,兰家的丧失又小小办了一场。
等到尘埃落定,傅君岳接到了京中父亲的亲笔信,于此同时,皇上的圣旨也到了。
兰家上下吓了一跳,翘着兰花指的白面公公捧着圣旨,念道金鳞兰氏有女兰梓熙,灵秀聪慧,德行贤淑,上帝听查其品貌,特封县主以嘉赏。
作为不能为母伸冤的补偿,还在襁褓中的兰梓熙,因‘德行贤淑’被封为县主。
大烨王朝第一个非王侯血统的县主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