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切。可是,师兄,你千万载的功德修为为了一个玉若曦,值得吗?!”
君执如何听不明白,淡淡一笑道:“值不值得由不得我说了算,我只知她是我的徒弟,也是我这一生所爱。我即是他的师傅,那么养不教师之过,日后她若做错了什么,于情于理都应由我这个师傅替她受过……君卿,若真到了那一天,你不必为难,秉公处理既是,我不会怪你。”
话音一落,整个长生殿都静了,只听见远远的神鸟共鸣之声,在殿上听来越发婉转缠绵。
君若,君墨亦是愣在那儿,一时相顾无言。
君执在说完这番话以后,便是低下了头,静静地喝茶。君卿站在一侧凝望着他看了良久,突然心中微酸,油然而生缕缕恍惚之感。
“时候也不早了,米迦勒如今不在,无极殿估计还有很多要事等着你去处理,君卿师弟请回吧。”君执在轻抿一口茶水后,旋即往君卿的身后望去,徐徐道:“今日之事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听过,见过。”
君卿听了君执所言,心中一紧,只觉浑身压抑得差点无法呼吸。他本以为自己那一番话可以让他清醒过来,没想到他却也早已一同替他安排好了一切,想到这里,惶急之情更是无法抑止:“君执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君执摇头打断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其实有时候:生和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尊重生命;生命是否高贵不重要,重要的是尊重自己的存在;即是如此我们又何必拘泥于外界的眼光。当初若曦的事情独独瞒着你,我知道你心底也并不好受。你我皆是看着她长大,她的修为也是我们师兄弟一起亲自传授,感情早已在彼此之间的心底扎根,而我们之中最疼爱若曦的莫过于你……当初不告诉你也是怕你知道这些,以后在处理公务上难免会有所犹豫行事有失偏颇……到时若被那些有心之人知晓,并从中大做文章,你们无极殿定会受其影响。”顿了顿:“君卿,你也不易……”
君卿心中一痛,喃喃地道:“有什么易不易的,左右不过是失去职位,到那时我们师兄弟再也不问世事,隐居于某地,无事时一起周游各界各处,落得逍遥也是极好……”
“是啊,只是这样一来当初你与米迦勒之间相约万年的情谊怕是要辜负了……其实你不必如此做……。”
君卿闻言一怔,旋即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只勉强说得几句,推说“无极殿有要事,明日再来商议”,便起身告辞。
君卿走出长生殿,便一路疾步而行。弟子墨晓见他出来,忙跟随其后,竟因他步伐匆匆,险些无法赶上。
君卿一路上并没有说话,在匆匆走了一会之后,便开始慢慢地走着。可就算慢慢地走着,墨晓也依旧是紧张地跟着。
于墨晓而言,今日师傅的神情实在太过奇怪,玉小姐被挟持一事虽然引起的反应不小,但在这件事上,师傅刚刚自从长生殿出来以后的那些行为,实是超过了对“师侄被挟持”的正常反应。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整个无极殿都被他们绕过了数遍,墨晓不禁开始觉得双腿有些沉重,有些走不动了,然而前面的君卿却仍然如前行走着,甚至还有些越走越快的趋势,没得法子,墨晓暗自调整气息紧紧跟着,既不敢停下,更不敢走得慢了离远了。
就在他觉得双腿沉重时,可能是他调整气息以后走路的动静太大,抑或是君卿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停了下来,一转头,看着墨晓,居然微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他已经想起刚才的事了——因为之前的那番谈话,他心情不好,却又不愿意一个人待着,又或是回到殿中处理公务,于是就索性让偶然遇上的一名弟子跟在自己身后,他却没有想到跟着的竟是自己的大弟子墨晓,只是他的修为何时竟这般差了,当下摇头:“你的修为太差了。”
墨晓已经累得连和他争辩的力气也没有了。在听到他的训斥以后,忙不迭的行礼道:“师傅,是弟子无用……。”
君卿闻言一怔,久久不能回神,在听得远处弟子的一声呼唤时,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个大弟子自小身子骨就有些孱弱,当年又为了墨辰的事伤了元气,他看着眼前低着头等待自己训斥的弟子,竟是不知该说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