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而倒:“平时胡作非为也就罢了,今日怎么这般不识规矩,做出鲁莽之事。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都在说你什么?!......”
这一番骂,可以说是震如雷霆,足以让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可饶是他骂得这般厉害,玉若曦的脸上却也仅仅只是掠过一丝自嘲。
咤骂了一番后,君卿缓了口气,又开始劝道:“你若是不喜欢,师叔可以帮你再物色其他人选,只是你一定要这样任性吗?!”举起一侧的茶水饮了起来,接着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外面的名声?”
“小东邪。”玉若曦想了一下又道:“只是师叔,这名声又有多重要?到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死后不过化作一杯黄土。想想人生在世不过匆匆数载,倒不如活的洒脱一些,不是很好。”
尊上皱了皱眉,一击大腿,猛地站了起来,道:“胡说些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师叔,其实我并不想修神。”
“好好的怎么说这般糊涂的话?”君卿怔怔地看了她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你现在是和我赌气,才这般说吗。”
“君卿师叔。”玉若曦抿紧了嘴角,咽下已滑到唇边的那一声叹息。
随即向男人露出笑容,伸手接过男人手中的茶杯续上,递将过去,抬眼见男人神情怔仲,不禁问道:“师叔,修仙成神,当真就是世间最好的嘛?!”
“也不全然。”仔细地看了玉若曦一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每个人皆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一个独立的个体。自古以来,有人为钱财而谋,有人追求权利,有人追求地位,有人追求修仙问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皆会有所求——”
话到一半,便不再言语。君卿朝她温和地笑了笑,低下头一口一口慢慢地品起茶来。玉若曦不由愣了一下,但在看到师叔含笑的眼神后,师侄俩又相视一笑。
殿中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琉璃砖雕砌而成,寒冰玉雕成的梅花在冰玉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与白色的纱帘随风而漾,美轮美奂,屋外若有若无的阳光,是那样羞涩,透过缝隙摄在两人身上。
“你瞧瞧你,好好地一桩姻缘让你自己给”君卿拿起一旁的糕点咬了一口,叹一口气道:“给搅没了。”
玉若曦却似没听见男人说话一般,低垂着一双眸子,愣神片刻。直到有微风拂过脸颊,这才恍过心神,徐徐说道:“师傅再过几日便会回来。”
“什么!”君卿不可置信的看向后者:“怎么我不知道。”
“......”
“你这鬼丫头休得再向上次一样唬我。”
玉若曦眉睫微动,长叹一声道:“好可怜。现在连君卿师叔也不相信我了!”
君卿闻言哼了一声,道:“你这鬼丫头可比那九尾狐狸还要狡猾。”
“......”
玉若曦慢慢垂下头去,良久无语,半晌后方道:“花爷爷,他们还不能回来吗?”
君卿定定地看了少女一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做了什么事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已清平如水,甚至不再多看玉若曦一眼,转头对着某空处,感叹道:“无极生有极,有极是太极,自古以来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太极者,道也;两仪者,阴阳也;阴阳一道,太极无极也。万物之生,负阴而抱阳,莫不有太极,莫不有两仪。氤蕴交感,变化无穷,所谓:阴阳之道也。”
“如今你硬要打破这阴阳之道,牵一发动全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但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反而会衍生出更多的问题。”
“怨恨衍生新的怨恨。”
君卿沉吟道:“是啊!怨恨只会衍生出更多的怨恨,”随即皱眉:“放下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玉若曦苦笑道:“是啊,放下!——只是这又何尝是一件易事!”
君卿抿住嘴角,眸色幽深地凝视了少女半天,随即低头喝着茶,随意地点了点头:“今年的紫樱该是时候开了,过些时候等花开了,师叔带你去看看夕颜殿那里特有的紫樱花,如何。”
“好。”
她话音刚落,外面便有玄天宗弟子欲求见君卿尊上,说是有要事禀报。待那弟子进来告知以后,才知晓原来是【玄天宗】的首尊要与尊上商议一些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