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营帐外似乎也传来一片凄声哀叫声,模糊的听到似乎都在叫着肚子痛,难道说那些士兵也中毒了?
“你好大意,怎么会让敌人混进了你的军营?现在你那些部下们差不多都喝了今天早上的粥,看你怎么办?”晏紫姹有些挖苦的讥笑道。
“卿是在为本帅担心了?”这小子,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一点儿也不着急,然后,还对她笑道,“本帅是故意让他混进来的。”
“为什么?”晏紫姹秀眉一凝。
“以自身为诱?,引敌侵入!”龙湛笑了一笑,仿佛很得意,又道,“还希望卿能好好的配合着本帅演完这场戏,本帅对卿的演技非常有信心!”
于是,营帐之内传出了女子惊恐的大叫声,守在营帐外的颜鹿看到士兵们一个个不是往茅厕里挤,就是东倒西歪的滚爬在地上,早已是慌乱了阵脚,幸好他自己没有喝这上午的粥,这时,又听得兵帅营帐里发生突变,他不得不再次蒙着眼奔了进去。
“兵帅——”
颜鹿一声疾呼,龙湛却将他的蒙布拉了下来,示意他不要奇怪,颜鹿领其意,便又假装再次惊呼了几声,然后单膝下跪,低声道:“颜鹿擅闯兵帅之营帐,还望兵帅恕罪!”
“颜鹿,你随本帅已有三年之久,深知我性,本帅不许其他人入营,便是怕有人不服本帅而想取本帅之命,但是颜鹿,本帅信你!”
晏紫姹微微一惊,呆看了龙湛几眼,原来这少年虽然表面桀骜不驯,内心却藏有极深的恐惧,所以才会在睡觉时都暗藏兵器于手,才会令下人们不许入他之营。
“承蒙兵帅信任,颜鹿必誓死效忠兵帅!”
“本帅令你现在带三千兵马速去鸢尾郡,如果鸢尾郡太守已死,就直驱而入,拿下此郡,如若鸢尾郡太守没死,你们就潜伏在那里,伺机而行!”
“可是……”颜鹿脸上露出难为情的表情,“现在我营中士兵差不多有一半以上都似吃了泄药一般,全部都拉肚子拉得不停!”
龙湛一声冷笑:“呵,原来他现在还不想置我于死地,此等小事,又何须大惊!军中有良医,你还怕他冶不了?不出三个时辰,必有敌人来围攻我们的主营,你且带未中毒的三千兵马速速离开此地。”
颜鹿脸色一变,问道:“那兵帅你呢?”
龙湛看着晏紫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揽了她肩头,答道:“本帅有军师在此,定能将来敌杀个片甲不留,卿无需担心。”
晏紫姹一愣,诧异的瞪了他一眼,又不便接话。不过,她倒真想看看,是否如他所料,三个时辰以内会有敌军来此?而他所谓的“敌人”又会是何人?龙阙?还是师傅?抑或是别人?
颜鹿领命退营离去后,龙湛忽然拿出一把匕首,取来一空碗,将自己的手臂划破,落下半碗血来,晏紫姹惊骇,想要去阻止,却被他推了开,“你这是干什么?”她惊问。
“本帅的血是最好的良药,用本帅的一碗血可以去救五千将士。”他脸上还是带着魅惑的笑容,私毫没有痛苦的表情。
“可是你不是说军中有良医吗?又何必以这种自残的方式?”
龙湛看了看她,笑道:“本帅所说的军中良医,就是本帅自己!”
“你——”看着他滴完一碗血后,晏紫姹实在是觉得心里难受,便背过身去,不忍再看。他却将划有深深一道伤痛的手臂伸到了她面前,道:“作为本帅的内人兼侍婢,卿是否应该为本帅包扎一下伤口?”
晏紫姹看着他直呕气,但还是受良心趋使着,在龙湛的指示下,连忙去找了条干净的布条,细心的将他的伤口给包上,并忍不住训斥了一句:“我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对自己也如此之狠。既没有军医,那你为何还要骗你的属下,说军中有良医?”
龙湛道:“有时候,一个善意的谎言也可以支撑人很久。本帅军中从前的确是有一位良医,不过,他并不仅属于本帅,他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帅留不住他。但是,本帅也跟他学了点医术,足可以担任军医之职。”
“这可不像你,多委屈你的身份。”晏紫姹又借机讽刺,边说着,边在手臂上细心的打了个蝴蝶结。龙湛见之微微一笑,趁机在她低垂的眼睑上轻吻了一下,令她猝不及防的一惊,“我就知道卿一定会是本帅最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