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不算清楚吗?”
“你姓十?”终于明白过来,晏紫姹稍微有些冷静,见男子点头,她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我小师弟现在何处?”
“不知——”恍然的摇头。
“那你为什么说,公子离舒将我小师弟圈养起来了。你可知,我小师弟的身手还是不错的,一般人不能拿他怎么样?公子离舒想要拿他来要胁我……”
“既然你明知是要胁,又为什么跑回来了?”一张脏兮兮的脸凑过来,很是厚颜无?的问道,“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还是挺有趣的?”
“滚开你的脏脸!”一声怒吼,晏紫姹干脆重回马车,再将后窗揭开,看了一眼身后紧跟随行的车队。一共三辆车,车身是用很普通的木头做成,车上货物在布匹遮盖下高高耸起,看上去沉甸甸的似乎装的很多,但是盖住货物的布匹简直就跟这乞丐“十三郎”的衣服一样破,而驾使马车的人也是一个个无精打采、一副快要在车上睡着的样子,几匹又黑又瘦的马也好似有气无力、慢悠悠的缓行,晏紫姹不禁好奇的问:“喂,我说这公子离舒好歹也是个富商,怎么让我们押的镖车就这么寒酸啦?这车里是什么宝贝?还有这么瘦弱的马,能把这几车东西运往目的地吗?哦,对了……”回到车中,她又对车前的十三郎问,“目的地是哪里?”跑到车前一看,未料到这脏兮兮的臭乞丐竟然含着一根狗尾巴草睡着了。
“喂——你个臭乞丐,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一声狮子吼惊天动地,十三郎嘴边还有流着口水,蓦地瞪眼惊醒,仿佛是天生的戒备意识,他第一反应是立刻抽鞭拍马,瘦马一声嘶啸,猛地向前冲奔而去,而十三郎神情俱震的喊了一句:“有贼,快跑——”
一辆马车疾驰,它后面的三辆马车跟着以相同的速度狂奔而上,而这前后三辆马车之间都相互连着一条极粗的钢丝绳索,所以,押送的货物与前面那一车的押镖之人紧密相联,绝不会走散。
而在十三郎突赶马车之时,晏紫姹猝不及防的在车里连栽了几个跟头,撞得是全身疼痛,有苦难言,有气无处发泄,车身在剧颠之中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可能散架。
就这样,几匹瘦马差不多狂奔了半个时辰方才放慢速度,缓缓停下。晏紫姹跑出来就开始大骂:“他妈的你傻b呀,没事狂奔个啥呀,哪里有贼,贼你个头呀贼,本姑娘的头都快给你撞破你知不知道,还有,这辆马车,我不喜欢,太他妈的破了,你给我换一辆,大不了,本姑娘给钱——”
“钱——乃是个好东西,我喜欢。”果然一提到钱,这臭乞丐就满眼发绿光,不过,满脸邪荡之色一闪而过后,他又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对晏紫姹一本正经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干我们这一行的,为的就是钱,为了节约本钱,本爷我不得不用这几辆破车呀,这破车有两个好处,一来,是个聪明的贼,都看不上我这破车里的东西,二来,就算他看上了,我大不了就把这破车送给他,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钱。”
“公子离舒难道就没给你买几辆好的车?”
“他是说要给我几辆豪车,但是,本爷我聪明,反正让他浪费还不如便宜我,所以,我就跟他说,钱给我,车我自己买,他的东西,我保准给他送到,这样互盈互利,一举两得,他的目的达到,我的目的也达到,那岂不是很好。哈哈哈……”说完,又一脸涎皮赖脸的样子。
“真没想到,公子离舒怎么派了你这么个贪财无赖的破乞丐来护送我押镖,他难道就不怕他一车的宝贝被人劫了,有去无回。”
“这句话倒是让姑娘你说对了,不错,他的这几车宝贝,就是只能去,不能回,到了目的地,交给那个人,我们就算彻底完成任务,马——到成功。”十三郎边说边拍手掌,一脸兴奋的样子,仿佛已看到事成之后摆在他面前的白花花的银两。
“交给什么人?”晏紫姹又忍不住好奇的问。
这一问,十三郎的神色又是一凝,竖起手指嘘了两声,探过头去,低声道:“公子离舒说了,这是密秘,反正我这有暗号,到了那个地方就知道了。”
“那你总该告诉我是到什么地方吧?”
“西境——沙麓!”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少,几乎快要听不见,晏紫姹蹙了蹙眉,却听这十三郎忽地一声高喝,万分喜道:“好啦!天色已晚,我们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左右环顾了一下,又道,“呀!好地方,真不错的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晏紫姹也好奇的探出头来问,却听他道,“我看那个草棚搭得不错,今晚我们就睡哪儿啦!”话音一落,闻得一声长长的闷唧声,草棚里跑出一头雪白肥胖的猪来,两人面面相觑,一起傻了眼,连忙缩着身子躲进马车。
“当我没说,继续赶路!”好不容易憋出这句话圆场。没想到竟然有人接道:“深夜了,两位何不在此休息?明天再赶路也不迟呀!”
这绝对不是晏紫姹的声音,十三郎心下一惊,连忙探出头去一看,却见一阴阳怪气的男人站在马车前,月华拂照,此人油光满面,看上去颇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