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赔偿那件衣服了,就算是明天让他只交一半的房租,高信也根本拿不出来!
“钱啊钱啊,都说你是王八蛋,是粪土,可你这王八蛋为什么总把我弄得这么狼狈呢?”无可奈何地一屁股坐在破沙发上,高信脑中已经在考虑搬家事宜了。说实话,眼前的这房子虽然差了点,可价格确实便宜,这年关近在眼前,要想重新找房子,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兀自叹息了一阵,高信有了一阵朦胧的睡意。对于这种一时无法解决的问题,他并不愿意花费太多的脑筋去琢磨。半梦半醒之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蓝姐这女人,杀回马枪么?又要玩什么花样?
高信的第一反应是蓝姐回来了,因为他在这座城市几乎没有朋友,也少有人知道他蜗居在此,没人会在大晚上的登门造访。
“蓝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决不会吃软饭的!”有些不情愿地走到门边,一边开门,高信一边大声表着态。
“吃什么软饭?呵呵,高先生,可算找到您了,天大的喜讯,可不是软饭哟!”门口站着的不是蓝姐,而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短发姑娘。这姑娘拎着一只公文包,一身讲究的职业装,有几分ol的味道,不过那张娃娃脸又和一切显得有些反差。
高信开门时,姑娘扑闪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一边还对比着手中的照片,似乎是确信自己找对了人,她咧嘴一笑,一只手伸到了高信面前:“高先生您好,我是美国麦肯锡律师事务所秘书叶丽莎,很高兴认识您。”
高信有些糊涂:“美国?还律师事务所?这是什么情况啊?”从小在国内长大就学的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甚至都没理开过西南省,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美国律师事务所的人找上门。
“高先生,是这样的。经过我们的分析调查,您是已故的高杰瑞先生现存于世的唯一亲人!遵照高老先生的遗嘱,他的全部遗产,除去缴纳税款的部分外,其余总共25亿4200万美元将被转交至您的名下!”叶丽莎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开那只公文包,往外一张一张地拿材料,依次交到高信手里。
高信看到文件上满篇的英文,宛如在看天书。遇到这种事,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遇到骗子了。
“呵呵,叶丽莎小姐是吧?您看我这么落魄一吊丝儿,您说半天还不见得能忽悠到几个钱,我看您还是去敲下一家的门儿吧!”黑着脸摇了摇头,他将材料一股脑塞回了姑娘怀里,伸手就要关门。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我长得像骗子吗?”叶丽莎一把将门堵住,一脸不悦地说道,“这天上掉的大馅儿饼,你要是错过了,可就真要吊丝一辈子了!你可别后悔!”
姑娘家的力气毕竟小些,分心出来堵门了,她手中的材料反倒撒了一地。一页页的打印纸四散飘落,其中一张恰好落在了高信脚下。
这页纸上同样是满篇英文,不过上面印着的一张照片高信看着眼熟。他弯腰捡起来仔细一看,抬头对叶丽莎道:“我问你,这张照片你们从哪儿搞到的?”
叶丽莎凑过来看了一眼:“什么叫搞到的啊?这是从小抚养你的曾阿姨嘛,我们的雇员要去调查你的底细,不去孤儿院找她问问怎么行?”
高信有点迟疑了,如果对方真是骗子,就不太可能如此煞费苦心,明知道自己是个穷光蛋,还花那么大力气准备一堆材料来唬人。他渐渐沉下心来,靠着自己不太灵光的英语,大致扫了一眼曾阿姨的调查问答记录。
谈话的内容大致是说,当年自己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时,身上除了出生ri期和一张写有姓名的纸条外别无他物,本着人道主义,孤儿院将高信抚养长大,直至其成年离开。其中谈到了一些有关高信的细节,如果不是有人亲自去找过曾阿姨谈话,这些东西是绝不可能凑巧编对的。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吗?”见到高信的表情和缓了许多,叶丽莎双手叉腰,没好气地问道,“高信先生,您做好成为亿万富豪、成就吊丝逆袭伟业的心理准备了吗?”
高信虽然不再怀疑对方是骗子,但新的顾虑已经涌上心头——如果自己真有这么个有钱的亲戚,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派人找来,还这么慷慨地将几十亿的资产留给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