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嫔,就这件事让曾经圣宠眷顾的她简直气死,也越来越明白一件事,即使没有孔贵嫔,皇上待她也不会如从前一般好了,要笼络住皇上的心,她必须要另辟蹊径。
当棠眠惴惴不安的告诉她的大恩人景阳,她已经被康妃宣进了储秀宫伺候时,景阳就知道,自己必须快快的除掉康妃了,否则棠眠会被她献给色皇帝,不但那对苦命的情人要被拆散,恐怕原来的狗血剧情也要走上正轨,这当然不利于她完成任务。
皇帝因为收到了关于中原地区爆发大规模瘟疫的大量奏章,孔氏死后不出三日,他便带着部分车驾回到了京师。
皇帝回京本带来一个好消息:皇后有孕了。但面对皇帝陛下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于公,冬日爆发的大瘟疫扩散势头正猛,于私,他曾经的爱妃孔氏的薨逝。
东于沙沙沥沥的声音传进大而空旷的隆圣殿,显得更加孤寂,高架烛台上的烛火安静的燃烧着,白日里自律威严的君王此刻也显出了疲态,一身明黄的龙袍也掩不去他的无奈。
皇后有孕,为保龙嗣三月之内都在行宫安胎,只有皇帝带着亲随亲兵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处理因大瘟疫引起的时局不稳之事。不过此刻他真的没有心思再过问这些了。
景阳本来不想在皇帝车马劳顿刚刚回京的第一天告诉他孔氏的死讯,但是她错误的忽略了皇帝的情报网。
“……虽全力救治,但,终究没能挽回孔……孔夫人的生命。”景阳低着头,字斟句酌的回答完孔氏过世当天的情况。
御座上的皇帝本吹着眼帘,单手支在额角,正当盛年的脸孔上落下深深的阴影。他对曾经的孔贵嫔可谓用情极深。
“死因,真的是上吊?”皇帝忽然抬头,目光灼灼的问。
景阳当然知道皇帝是瞒不住的,不然东西二厂都成了吃白饭的。
“关于孔夫人的死,臣下有一事禀告。”景阳忽然跪在地上对皇帝说。
皇帝的双眸深邃无澜,目光平静却隐含着威严,“说。”
景阳将之前如何诊断孔氏,如何猜测暗针刺体,如何得到太后应允并在故去的孔氏身上取出暗针的事情和盘托出,最后从怀里取出那几根极细的玄铁暗针呈递给皇上。
听完一切的皇帝微微轻叹,起身在与左前负手走了几步才淡淡的对景阳说:“如今皇后未归,太后多病,后宫之事尽数告知宁妃,她协理六宫,真会督促她,去查。”
“是。”景阳回答。
“你说这种针只有在女子分娩时才有机会刺入体内,当日分娩朕知道你在场。”
“臣下……”景阳跪伏在地,听闻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就抬起头睁大了眼睛,“陛下,下臣……”
景阳没想到皇帝会忽然提起自己,难道是怀疑她?不会吧,还没搬倒康妃自己却引来了怀疑,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可就太亏了。
“朕没有怀疑你。”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背过身去,道:“朕只想知道,谁有机会。朕不需要你给出什么证据,只需要知道谁,有可能。证据朕自己会找。”
皇帝再回过头的时候已经是满眼凛然的杀意,景阳不防,被他所慑半天才道:“臣下听说,当日麟趾宫暖阁之内的宫女都是孔贵嫔早就精心挑选之人,而且五皇子诞生当日,产房人多她们也是没有碰过贵嫔主子身体的,这样说起来,就只有接生嬷嬷了。”
皇帝沉思片刻,转过身,淡声道:“你下去吧。”
景阳退出隆圣殿的,后颈的衣服都湿了一片,看来不管是哪一个作者,他们笔下的皇帝都有着九五之尊的威严,确实不是闹着玩的。而这个看似花心的皇帝其实对孔贵嫔也的确用情至深,至少他为她的死露出了一个帝王本该内敛的杀气。
这样比下来,孔贵嫔,其实还是幸运的。看这个情况,皇帝是有心要给孔贵嫔的死讨个说法了。
景阳的心情放松下来,在提灯小太监的护送下出了偏门,随口问一句:“今天贺督公随皇上一起回来了吗?”
“回来了。”小太监恭敬答道,“今晚贺督公还要在隆圣殿带领锦衣卫保护皇上的安全呢。”
景阳蹙了蹙眉,连自己都不曾发觉,脱口而出:“才从北边回来就负责巡夜,恐怕不妥吧。”
小太监回头笑起来,“景医官说笑了,贺督公武功盖世,有观音灵虚之貌,金刚不坏之身,厂卫上下都指望着他老人家,怎么会累呢。”
老人家……景阳听小太监这样说不由自主摇头笑了笑。这一偏头却正巧看都西边角门隔墙的角落里似乎站着一个人。
远远看过去,黑暗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狐裘的被色背影,在冬夜中面墙而立。
景阳接过小太监手上的灯遣开他,独自朝那个隐蔽角落里的身影走过去,“贺彦瑞……”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去了,好累累,大概有错别字,明天修改,小伙伴们别介意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