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她!
一出门,清冷的风一股脑地钻进来,薛书榕来不及换衣服,就这么穿着单薄的睡裙,挥动魔杖快速到达了医院。
神盾局的几名特工站在监护室外面,全副武装,手里拿着枪。
他们看到急匆匆赶来的薛书榕,纷纷让开。
“佩妮!”
她推开门,看到班纳教授站在身旁,表情严肃地观察着佩妮的举动。
时间紧急,没来得及把佩妮带到实验室,好在这儿有足够的设备将她的手腕紧紧绑住,避免佩妮因为过于剧烈的痛苦而伤害到自己。
“米莎,你过来了。”
“她怎么样!”
“情况不容乐观,”班纳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头,“她体内的细胞在迅速自噬,似乎有种新的能量试图占领她的身体,但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尚未掌握足够的样本,无法判断具体的规律。”
“你的意思是……”
“只能依靠她自己了。”
“……”
“唔唔唔!”
为了避免把舌头咬断,佩妮的嘴被紧紧勒住,她的脸涨得通红,双眼瞪大,全身在疯狂地抽搐,脖颈处的青筋毕露。
“佩妮!”
薛书榕快步上前,盯着她的眼睛焦急地道:“一定要坚持啊!”
佩妮不停地摇头,她被痛苦折磨得痛不欲生,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飚。
“米莎,不要离得太近。”
“不,她不会伤害我。”
“她已经忘了你是谁!”
薛书榕顿时说不出话。她望着佩妮疼得要命却无法摆脱的可怜模样,也跟着红了眼眶。
“快醒醒,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擅作主张删除你的记忆了,佩妮……”
她的眼泪从脸颊划下,落到佩妮的脸上。
后者倏地停止挣扎。
两人四目相对,佩妮大睁的眼睛满是疲惫和迷茫,隐隐闪烁着悲伤的泪花。她轻微地颤动起来,随即,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薛书榕的表情凝固了。
“……佩妮?班纳教授,她!”
班纳掰开眼睑仔细检查,他松开手,叹了口气。
“抱歉,但是请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薛书榕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快要炸裂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佩妮呼吸越来越弱,眼睛低垂,最后,彻底停止动作——
“小姐!”
她的腿一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呼吸短促得说不出话,只觉得浑身疲倦。入目是一双蔚蓝的温和的眼眸,如宁静的大海般,平息了她所有的愤怒、无力、恐惧。
薛书榕揪住贾维斯的衣领,一声不吭地流眼泪。
班纳教授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双眼低垂看着地面。他知道这时候说道歉都是多余的。
他们没有看到佩妮的手指轻微颤动。
“是我的错,或许,或许让她就那么生活着也比死了强。我不该那么着急地让她去注射血清,我……”
“难道……你的错不是差点消除了我的记忆吗?”
一道嘶哑的熟悉的声音成功让薛书榕僵了僵。
——等等。
刚才的声音……
“咳咳,这些该死的东西都是怎么回事?”
“撕拉!”
薛书榕回过头,一脸惊骇地看到佩妮把手铐之类的束缚轻易拽掉,她擦掉嘴角凝固的血迹,望着薛书榕半晌,冷不丁地问:“你找了男朋友竟然没有跟我说?”
“我……”
“还想和我断绝关系?噢我真的太生气了!你不是伴娘的第一人选了!”
“呃……”
佩妮气愤地一拍床,只听喀啦一声,整个床直接哗啦啦地塌陷下来。
其他人:“……”
佩妮:“咳,我好像饿了……”
总之经过好一番测验之后,鉴定结果出来。佩妮体内的细胞变异,使得她拥有一种奇特的基因,导致她的力量比常人大得多,魔咒的禁锢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甚至记忆力超于常人。因为这件事,他们不得不把佩妮带到实验室进行测量,同时要保证在她掌握好自我能力之后才能放出来。
薛书榕遭到报应了。
每天被一系列实验虐的死去活来的佩妮就会打电话数落她。算旧账是女人的本能,即使是好朋友也不含糊,佩妮能精确地从她们刚开始的见面抱怨到舞会,再从舞会抱怨到娜塔莎。
她说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当众把娜塔莎打得鼻青脸肿。
薛书榕:“……”
咳,祝她好运。
不过,总的来说,这真的太幸运了。
薛书榕想着想着,上课都傻笑起来。
“那位同学,笑得这么开心,是对我的课有什么想法吗?”
被猛然间点起来,薛书榕的表情有点儿懵。刚才还在回忆昨晚的电话,她哪知道教授讲到了什么地方,更别说现在隔着镜片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遥遥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后背传来夏洛克的嘲笑声,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帮助薛书榕的意思。
于是,薛书榕被狠狠地记了一笔。
她有预感这次的考试应该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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