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五城卫的人立刻嚷起来,什么玩意,看不起人是不是?!
“哗!”
黑甲卫的人齐齐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动作整齐划一,刀剑的金属之声在夜里听起来更加刺耳。
杀意,四下弥漫的杀意,让人不由得双腿发起抖来。
五城卫的人毕竟没有黑甲卫那么好胆,光是在武艺上就没有拼杀的资格,当下便露了怯,但在自己长官的逼视下也不敢退,也是操出了家伙,双方剑拔弩张。
大管事心中打着鼓,要是出了事遭殃的还是他,“诸位……”
“头!前方有动静!!”
夜空的黑幕上燃起信号烟火,阿九的双眼一眯,道,“追!”
几乎是扫过一阵风,那些黑甲卫的杀神们便都不见了,五城卫的人面面相觑,既是松了一口气,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
大管事回到园子里时,齐恪正等在了厅堂上。
“说是在追捕天子卫的人,黑甲卫的人也出动了。”大管事急忙回禀。
齐恪皱眉,连黑甲卫的人出动了,必定是天子卫里的重要人物。
思索着回了卧房,刚在榻上坐下来,齐恪便敏锐地嗅到一丝血腥味,极淡极淡。
齐恪只是怔楞了一瞬,便开始宽衣脱靴,若无其事地平躺在榻上。
过不了很久,卧房就响起了他均匀的呼吸。
夜越发深沉了,这个时辰的京都也终于沉静了下来。
可是,一把黑沉沉的匕首却突兀地横在了齐恪的脖颈上。
“既然睡不着,又何必装睡?”
“不知南地的威海王帐下第一谋臣、齐家的家主齐恪公子潜伏在京都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滴血从上面滴到了齐恪的脸上,齐恪忽而轻笑了一声,“原来黑甲卫全城搜捕的是昔日天子卫的大督统林飞大人,大人,眼下你都自身难保。又何必树敌?倒不如你我好好商议,看看,有什么事齐某可以替你做的?”
林飞撤了匕首,冷声道。“齐公子,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就算我林某人受了伤,要取你的命还是很容易的。”
林飞说话间气息紊乱,接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光,齐恪看到他胸口翻了口子的伤疤,从左胸横贯到右腹部,朱红色的袍子都被染成了紫黑,伤口也染着诡异的黑青。
“你中了毒?”
齐恪起身,林飞忙低斥一声。“不许点灯。”
齐恪却没有停下自己动作,而是在床头的铜灯灯台下按了一下,好好的榻忽然间翻了过来,露出黑漆漆的密室入口。
“林大督统,”齐恪拿了一颗夜明珠当照明物。依旧是那副温煦无害的模样,“你若死在此处,对本人绝对是不利的,密室之中有很多的药物,请吧。”
说着他已经下了密室的台阶,在台阶上站立住回头看林飞。
“你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林飞从来就不相信有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施恩,眼下他都是一个通缉犯。朝不保夕,但就是这个时刻要更加警惕,他林飞可不是那种受了一饭之恩都要豁出命去回报的傻蛋。
“现在还暂时不知,”齐恪坦然的笑笑,“但是总有用得上林大督统的时候,你知晓。我齐家世代经商,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利益就是商人做生意的根本,但是我是个公道的商人。讲究一个等价交换,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而且以林飞的个性与本事,只要他渡过了眼下的这一关,他日有又谁能威胁着他做事?不如卖个好。
林飞并没有思索太久,提了一口气同齐恪走下了密室。
厚厚的榻板在他二人身后缓缓闭合,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一个密室存在似的。
猎场行宫之中。
昏迷了数日的皇上终于醒了过来,几乎是他的手指一动,他身边的歌兮便醒了过来。
入目是一张憔悴的带着欣喜的脸。
“皇上,您醒了?”
歌兮很激动,一双大眼睛里的关切丝毫不作伪。
皇上点点头,刚一开口,嘶哑的声音便逸了出来,“水……”
“水,是!”歌兮都高兴得有些傻了,赶紧去端了水来,嘴唇碰了碰,试了试水温,方才送到皇上的唇边。
皇上大概是渴极了,连连就着歌兮的手喝上了好几口方才罢休。
“您慢一点。”歌兮小心地为他顺着气。又贴心地位皇上将被衾拉高了一点,眼下正是冷的下半夜。
“齐王,他得手了?”
皇上的声音很平静,歌兮吃了一惊,抬头去看他,只见他眼里一片清明,方才意识到,其实元家的男人哪个都不傻,不过是谁的手段更强而已。
而皇上,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和皇上,心智谋略都不会在齐王之下,只是因为生不逢时,那些挫折带给他更多是打击,而不是激励,所以慢慢的,他才处于了下风。
歌兮不语,但是不回答便是等同于默认。
皇上嗤笑了一声,道,“还以为他会多忍上一些时日,谁知道他到底是等不及了。我这二皇兄……不过也是,他都忍了那么些年了,想必在朕面前也是忍得很辛苦吧。”
歌兮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不对。
“福长生那些人呢?”
皇上停了一停,眼下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他试着提了一口气,胸口便传来一阵气闷,手脚也俱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们都安然无恙,”歌兮知道他是关心自己身边的人,“眼下都在偏殿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元旭故意安排,自他们谈判那日起,福长生福乐还有神仙手这些人都被隔开了,这冷清清的行宫大殿里,再无半个人,歌兮照料着皇上,就算是缺衣少食。她也是熬了过来。
“林飞呢?”
皇上沉声问。
林飞是他最后的底牌,就算是天子卫全军覆灭也不要紧,只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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