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怕?”
歌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问的是今日闹出的那场闹剧,齐王妃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不管是谁下的手,或者是意外,她作为今日宴席的主角,都是脱不了干系的。而且事关齐王的子嗣,说不定过几日就会传出一些谣言,说是皇上借莞贵妃下的手,这样的牵强附会也有一定的理由,因为太子还小,皇上有只有这么一个男嗣,要是齐王有了子嗣,说不定将来会威胁到太子。
虽然这些话大概是传不到皇上和她的耳朵里了,但是他们却管不住满朝文武还有王公宗室们的想法,只怕今日之后,皇上猜忌齐王的谣言就会满天飞了。
歌兮扭过身去搂住皇上的脖子,“我不怕,因为你不是会给我撑腰吗?”
“不过我确实是有一些顾忌,”歌兮皱了眉将下巴搁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齐王妃在宫内失去了孩子,难保齐王不会将这笔债算在了我头上,继而会影响到皇上与齐王的关系。”
“无妨。”
皇上收敛了笑,轻轻拍拍歌兮脑袋安抚她,“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齐王知道轻重。再者,朕与齐王,是君臣,是兄弟,是互相依附,但也互相提防的关系,眼下,就算有再严重的事情,他也不会反了朕,而朕也不会动他。”
“将来,”他眼神幽暗,“将来就说不定了……”
“只不过朕的这个皇兄的反应也是很有趣,你猜他处置了谁?”
歌兮抬起头来,眼睛里似是有不解,“处置了谁?”
“是齐王妃身边的嬷嬷。”皇上点了点她的鼻尖,“有趣的是,这个嬷嬷是德太妃赐给齐王妃的。”
“啊,那岂不是将这盆脏水泼给了……”
歌兮像是失言一般捂住了嘴,“听闻齐王最是孝顺,德太妃又是他的生母,齐王妃怀的可是长子嫡孙,身份又是她的亲外甥女,应该是最为看重的,又怎么会……”
“你可别小看了德太妃,”皇上冷笑,“当年母后去世之后,这位德太妃可是差点就成为了皇后的,若不是先皇忌惮平阳陈氏,她很可能就是皇后了,而且她可是很有些手段的,听闻当年很多后妃都败在了她的手上。”
“其实齐王的做法是最聪明的,人人都想着德太妃是最不可能动手的人,齐王如此一来既是顾全了大局,也是委曲求全,虽然这一页揭了过去,明面上皇宫里没有人为此事负责,可是私下里,人人都会认为是皇宫里暗算了齐王。”
皇上把玩着歌兮的手指,“这才叫做杀人不见血。”
“那……”
“那皇上岂不是吃了亏?”
“不亏。”皇上察觉她双肩上有些凉,带着她往水中去了些,“朕历来荒唐惯了,百官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宫中辛密给朕上折子,最多就是传一阵罢了,民间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虱子多了不痒吗?朕才不怕这样的小虱子。”
“只是你。”
皇上看着歌兮的眼中有了一丝担忧。
“我?”
“是,”皇上抱住她,认真地看向她,“才封了你为贵妃,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往后,这样的明枪暗箭还会更多,一次,也就罢了,等这样的事情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朕虽是皇帝,但总有护不住你或者没有办法去护的时候,到那时候,朕的歌兮,你又该怎么办?”
一番话发自肺腑,歌兮觉得那颗冰冷了很久的心,因为他话中的回护之意,因为他眼神中的温柔,而有了裂开的迹象。
这种现象很不妙,可是歌兮却愿意为了这样的温暖而回报给他一些东西。
歌兮捧着他的脸仔细看着,“你且放心,我是你亲封的莞贵妃,不论是教养元熙,还是协理后宫,我,上官歌兮都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困境。这个,算是承诺。”
说着,歌兮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虽不能给你我的心,但是我愿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你。
破晓时分,元旭站在澄池的玉台上看日出。
他不会知道,在这同样的时刻,歌兮推开了华清宫寝殿的窗,与他看着同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
德太妃出宫之前亲自来到了华清宫,歌兮却没有单独召见她,只端着贵妃的仪仗接见了德太妃,德太妃气得几欲昏厥,出了宫之后便病倒了。只是这些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歌兮接手后宫的事务之后,每日都是清闲不下来,此时,又有人找上了她。
来找她的人是齐恪,歌兮也没有想到他会在京都逗留如此之久,也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他涉险逗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