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夫君,您说是吧。”
夫君?
歌兮的眼睛一眯,南湘一个侧妃,却叫上了夫君,这是逾越了。
皇上也走到了齐王的身边,“皇兄,让她一试,平日里朕有些不适,也是这女官扎上一两针,倒是奇效。”
皇上睁着眼说瞎话,还说得那般自然笃定,歌兮回眸瞟了他一眼,元旭看着她们二人的小动作,眼神更加幽暗。
皇上发了话,连天子都让朵儿施过针,难道太妃娘娘的玉体还能金贵过天子?
朵儿拿着金针手都有些微微的抖,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扎,就在这时歌兮俯身帮着南湘扶了德太妃一把,实际上却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太妃娘娘,本宫的女官可是一针生一针死,你猜这一针下去,你会是生,还是死?”
“朵儿,下针吧。”
朵儿闻言,狠下心闭着眼就要刺下去,德太妃身体一震,长吁了一声,艾嬷嬷赶紧挡住了朵儿的手,“姑姑且慢,太妃娘娘醒转了。”
歌兮心里冷笑一声,这醒来得可真是时候。
“元旭,”德太妃醒来之后却是对着齐王训斥起来,“你的王妃眼下如何了?她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在府上还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事!”
言语中指向很明确,皇上的脸一下便跨了下来。
“皇上,娘娘。”
福长生带着大批的人赶了过来,在皇上耳边说了句什么,皇上脸上神情一凝,带着人移驾去了陈莞所在的偏殿。
人还没有走到殿中,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一定是莞贵妃!让我入宫觐见就是一个阴谋!一定是那个贱……是她害我!!!”
皇上闻言冷冷一哼,转身去了正殿,元旭也不能在女人小产过的地方久站,也随着皇上去了。
陈莞尔听说太妃来了,便高喊起来,“母妃,姑母,给莞儿做主啊,是她,一定是她……”
德太妃狠狠剜了歌兮一眼,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贱婢,你害我儿的子嗣,我儿一定不会饶了你。”
“太妃娘娘,”歌兮轻笑,“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本宫若是要动手也会冲着债主,倒是太妃娘娘,真是恨得下心来,亲孙子也舍得拿来做棋子。”
“哼,你且等着吧。”
德太妃神色一凛,径直踏入殿内。
“……齐王妃入了偏殿休息之后,用了几个酸梅,喝了半盏茶汤,然后就腹痛见了红……腹中的胎儿已经是……太医从酸梅和茶汤中都查出了可以使得妇人小产的药物……”
太医战战兢兢的站在中央,向皇上禀告一切,一面悄悄看了齐王的神色。
齐王可是都三十快有五了,膝下才有一个郡主,齐王妃怀的又是嫡子,这下齐王还不大发雷霆?
皇上也在思忖着,这到底是有人算计了齐王妃,还是齐王借着他的子嗣来算计自己?亦或者是有心算计了他们,要他们兄弟反目,逼得齐王要反?
桃子在一旁跪着瑟瑟发抖,齐王妃到偏殿之后的事宜是她一手安排的,不管真相如何,就怕皇上和娘娘会将她当成了弃子,让她背了这个黑锅。谋害齐王的子嗣,这可是死罪!
“桃子。”
皇上一开口,桃子就冷丁丁地打了个颤。
“齐王妃是你……”
“皇上!”
歌兮站在了大殿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她不容许,绝不容许自己身边的人被人推出去当成了自己的挡箭牌。
“此事是冲着臣妾来的,”歌兮径直走到齐王的身边,“桃子是本宫的人,也是本宫让她去安排齐王妃,这桩桩件件都指向了本宫,齐王,你认为你的王妃小产是本宫设计的吗?”
她一反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柔和,咄咄逼人地问道,“若是皇上的后妃有身孕,本宫出手还有可说,陈莞是齐王妃,腹中的孩子与本宫无半点干系,本宫有什么立场和动机来做此事?本宫是皇上的后妃,难道还能到齐王的后院里搅风弄雨?!”
歌兮发怒的时候双眉蹙起,眼角满是凌厉,使得她容貌都染上了三分煞气,但是这样的她又有些一种别样的美艳,皇上拉住她的手,“事情还没有清楚,只怕是有心人弄出了这样的局面,你何必生气?”
“我不管!”歌兮拧眉骄横道,“皇上和齐王明断吧,若是要让我为齐王妃腹中的孩子抵命,臣妾也莫敢不从!”
说着她拉起桃子的手,便怒气冲冲地离去,“臣妾等着皇上的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