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打点好,歌兮扶了福长生的手腕,“福总管,我等去见皇上吧。”
皇上退了朝,正在御书房中同元旭还有元沂以及林飞等人商议组建水军的事宜。
“……依臣喜爱所见,水军一事比不上民生之重,现在国库空虚,本来就应该多休养生息,再不能加重民生的负担,所谓苛税猛于虎,再给百姓加重赋税,这绝不可取。更何况,水军一事,我朝原本熟悉这一军务的就是伯氏,这乱臣贼子在水军一项多有建树,可是除却他伯氏,我朝中并无熟悉水上作战的大将,贸贸然组建一支水军,劳民伤财,不可,不可也。”
“是啊皇上,老臣也是如此认为,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休养生息的时机,不该轻易举兵啊。”
几个股肱之臣都是持反对意见,皇上则是支着颐假寐,像是这些纷争都与他无干一般。
“大人此言差矣,”林飞却是一个主战的,“我方在休养生息无所作为,威海伯氏,西武穆氏却都在养精蓄锐强加练兵,西北有强悍善战的骑兵,威海伯氏则是有善水战的水军,而我朝呢,骑兵够勇猛,却没有良驹,而水军,更是比不上威海伯氏的一根手指头,大人也说他们是乱臣贼子,是狼子野心,将来搏杀在所难免,难道我等要引颈待戮吗?”
林飞此言一出,那些老臣们个个眼睛红脖子粗地争论起来。
“林大人未免危言耸听!简直就是长他人志气……”
“现在言战未免太过杞人忧天,南县一带就刚刚经历了一场蝗灾,民不聊生啊,国库又是……”
书房中一片争吵,声音是越来越大。
歌兮站在窗后,用折扇悄悄抵开一条缝,偷看书房中的情形。
只见林飞都要与人对骂了起来,皇上还是一副要睡不睡要醒不醒的模样,可是,他的手指却是在扶手上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击着。
元旭和元沂相对而坐,元沂背对着自己,但是有几个年轻一点的文臣在说话献策之时,眼睛却是时不时看一下元沂,显然,这些年轻的文臣,是元沂的人。
元旭也是目光沉沉地端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端起茶杯,浅饮一口香茗,像是这场唇刀舌剑与他无关一般。忽然,他像是感觉到有些偷窥,锐利的眼神朝着歌兮这方射来,歌兮同他对视了个正着,忙往一旁一避,却错过了他眼中的复杂。
“好了。”
皇上终于出声了,书房中蓦地一静。
“啊——”
皇上打了一个哈欠,一双眼睛睡眼惺松,像是刚刚从一个打盹中醒来。
“你们可商量出一个章程出来了?”
老臣新贵们都面面相觑,一位大臣刚想说话,皇上便挥手打断了他们,“既然都还没有商议出一个道道来,就暂且搁着吧,尔等退下吧。”
林飞心有不甘,“皇上!组建水军一事,是功在社稷,而且也是必行之举,哪里能够押后再议?”
皇上抬起眼皮,忽然冷哼了一声。
“怎么,你这是在将朕的军?”
“好,即是如此,你们都去到偏殿好好商议,要组建……水军,钱银、人马、船只、所有一切,都拟好章程出来,商议不出来,你等就不要出宫了!”
室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老臣们都在心中暗骂,这个该死的林飞,就算要谏言也要等他们这些退下去再说,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商议,商议个逑来,他们这些人原本就不同意组建什么劳什子劳民伤财的水军!
没有办法,他们也只好领旨去了御书房的偏殿,齐王元沂与楚王元旭却留了下来。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出了御书房,歌兮忙退在一旁避让,微微低了头。
群臣们见一旁多了一个俊俏的少年,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就多看了两眼,看到歌兮耳垂上未加掩饰的耳洞,便猜到了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宫妃,这副模样自然是来讨皇上喜欢的。
可是,御书房却是皇上处理事务和接见朝臣的地方,朝臣们可以允许皇上和后妃在后|宫里狎玩,却不能允许后妃在御书房里胡闹,有老臣立刻皱了眉要斥骂歌兮,却被人拉住了,在耳边低语道,“大人,这是莞妃娘娘。”